来人散着发,也似那个刚刚吆喝的男子一般,袒着胸膛。只不过样貌比上那人好了太多。
“公子。”
彼铸坊的掌柜听见声音,连忙出来迎着。被这男子直接的伸手示意给生生停下了脚步。
“怎的无话言了?这般寂静倒显得我颜枕多么骇人。”
“不不,颜公子是那样好的人,我们怎么会有所惧呢!只是突然瞧见惊了一下。”
“是啊,颜公子有着那样的风骨怎么可以是我们这等人可以亵渎的。我们有的只是敬意罢了。”
“是啊,是啊。”
……
从林毓身后探出头来,仔细听了这些话,许念心里喟叹,坏了,这下主人家的来了。刚才那番确是不和道义的,恐怕这双弯刀是拿不回去了。
“你也是为这双刃来的?”
颜枕一双眼直直地看着许念,出声问道。
“是。不过我刚才违了道义,这双弯刀怕是与我无缘了。”
从一旁的瘦小男子手中拿过双刀。“刚刚你可是试过了?”
“试,试过了。”
“怎样?”
“没有什么,应当是不合适的。”瘦小男子带着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道。
“给你两个选择。一,试。二,走。自己坚持的东西这么轻易放弃,实为不齿。再言,既已知错便够了,何必一直耿于怀中。”
许念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两把弯刀,抬眸看了颜枕一眼,道“我选一。”
没有说一言的林毓,拿手一直把玩着扇子。颜枕,铁北国人士,盛名冠于整个大陆。一个活的肆意洒脱的人,闲时打铁铸器,其余时间沉迷琴艺。
为何言其风骨傲然,是因为他宁可被驱逐出铁北国,也决不屈服于世家的谄威。
如今出现在这凤凰都彼铸坊的分店里,倒是稀奇的很。而且,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许念一手拿着一把弯刀,先是在两手间随意转转,接着直接采用最简单的两侧砍法,左右手配合极好。光芒在她的动作中闪动地极快,刀劲每过之处,都会带起一阵厉风。
收刀,站直。
许念要将这刀递还给颜枕时,被他摆手拒了。“还用瞧吗?这刀是你的了。想来,他们看了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人堆里立马传出声音来。
“没有,没有……”
“这少年挺厉害的啊!”
“可不,刚才那耍刀的样子,没有点真本事是不行啊!”
……
逐渐散去,都知没有半点盼头了,道句“恭喜”也就撤下了。
“斛觞容,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拿我给你的机会用在这上面。不过,倒是极讲情趣,还选在祈愿节这日。”
回到彼铸坊,颜枕对着那个坐着看了整场戏的人言。
将茶递过去,斛觞容浅浅笑笑。“她是许大将军家的娇小姐,我讨好不是应当的么?况且她还帮了我。”
果真,一提“帮”字,成功地将眼前这人的视线调离了。
“斛觞炀真不是个东西啊!你说说,他到底要怎样啊?都是一个娘生的,何必逼到这个地步?”
冷嗤一声,斛觞容敛了眼眸。“大概,是他与我无半点亲缘关系罢。流的不是一样的血,难免撕咬。”
颜枕摇摇头,“真是可怜啊。不过,我可是不再管了。说好你那时帮了我,我只帮你做一件事,这事完了,那我也就不管了。今后,只是唏嘘几声罢了,我可是不屑于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