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小英……”
“她今日与我一同休息罢。”
“好。”
今日的夜晚,没有月亮,漆黑的很。
会观天象的,说着今夜必有殷雷作雨。
“你是不是真不怕啊?”
央炽躺在树干上,感受着突袭的凉风。
凤凰都的天气当真是不同于比目,要来的雷雨也不一样。
不管日子里有多么炎热只要遇上突变,便袭来阵阵寒意。
“怕什么?”
斛觞容将手放在窗楞上,并未抬眼看着央炽。
他明了,央炽铁定会青着一张脸,忍着恼火,装着不在意的样子问着。
如斛觞容所想,央炽是这般。
顺便直接带着嗤笑,从树上翻跃下来。
落地的那一瞬间,雷声终是藏不住,哄声而降。
站在窗外,与他只隔着一个开着的窗。
斛觞容搭在窗楞上的手,白皙细长,若不是指骨不似一般女子那样,当真以为着是为娇小姐的手。
而,即便他不是那娇小姐,在央炽眼里他也是个矜贵的人。
“你若是想一辈子都叫着凤宣这个名字,你就随意行事。这命也不用劳烦别人,我来就好。”
低低的笑声,斛觞容眼角的泪痣,在一个闪电射过来的白色之中,很是旖丽。
“你倒是不费心,我说过的,需要时间。”说完这一句,他抬头,眼睛里那琥珀色瞳子,似是盈满了恨意。
只单单显了一瞬,便消逝不见。
天空中豆大的雨粒随着风,跳跃了过来,一滴落于脸上,慢慢滑下……
央炽不再说话,缓缓青了的脸色,解下腰上的酒壶,提溜着走了。
“若是没地去了,倒不如进来。”
“莫要扰我偷酒!”
“哈哈哈……”
肆意的笑,不吝啬地绽放。
对比这里的景象,凤池宫倒是压抑很多。
很黑暗的环境,所有的帘子放下,随风摆动。
若不是偶尔的雷电之映,倒是瞧不见这里还有人存在。
白衣着身的凤揽月缩成一团躲在池鱼的怀里。
她每年的七月都会在夜晚换上白衣。
那不是普通的白衣,是要去凤凰都祭奠之时才会穿的麻制白衣。
“莫要怕,容裳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哪里都不去。”
“真……真的吗?”
颤抖着声音,凤揽月抓紧了池鱼环着自己的胳膊,长长的红色丹蔻指甲就那样透过衣袖,抓下。
“真的。莫怕。”
池鱼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声音缓缓。
“好,阿裳,我只信你。”
“你累了,该就寝了。月儿。”
“好,你抱我过去吧,我的腿好像麻了。”
“好。”
池鱼松开自己环着的胳膊,起身抱着凤揽月往床边走去。
放下她之后,他转身往床边放着的小香炉里放了一点白色粉末。
伴着照来的白色光照,香炉里的烟散漫飘出。
池鱼脱掉身上同凤揽月一样的白色麻制衣服,躺在凤揽月的旁边。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我这副同他一样的嗓子。”
可是,我又偏偏不能拿它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