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太监,浑身颤抖着,磕着一个个响头,丝毫不敢抬眼看凤揽月。
“拉下去罢,朕不想看见他了。”
“是。”
话音落下,身边的侍卫变动身将这太监拉下去。
两个侍卫像是做惯了此事,捂住嘴,让这太监发不出声音来。安安静静地进行一场搬运。
“宴会上,都闹得这般不开心。平白让众卿笑话了,朕的过错啊。”
跟着在座的一同跪下,喊着“陛下无错,臣遵圣令”,许念当真是明晓了林毓常说的惆怅之意。
“行了,都起来罢,这般的正经倒是让朕蛮不愉悦。既然众卿都无意见,那朕看这宴会就开始罢。”
底下坐着的各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答话。
“陛下,臣觉得宴会此时开始甚好,也无甚需在意的。只是陛下需斟酌一点,那位比目质子的病已好。”
林毓走到中间,行上一礼,言语缓缓。
凤揽月笑着起身,像个小孩子似的原地蹦了蹦。
“那比目国的人儿都是美的,这位比目送来的可更是个宝贝呢!不行,朕要看看。你去,给朕催上一崔!”
“臣遵。”
林毓领了旨意转身的一刻,眼眸微垂,一脸严肃。无视众人投来的目光,就这样迈着步子度了出去。
那是不屑吧,眼角处。
他每次面对瞧不得的事儿时,都是那样,眸子微垂,眼角伴随着刻意抹上的力劲。
“霄奇,你去趟凤宣宫让那位质子前去储凤殿,同太子殿下一天同来大殿。”
霄奇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脸不解,陛下不是要见质子吗?这怎么还连带着太子?
“不得发问,快去!”
看见自家侍卫一脸的疑惑,林毓直接拿扇子打到他的脑门处。时间紧迫,还猜疑什么?
霄奇拿手碰碰自己的脑门,就连忙向凤宣宫跑去了。凭自己多年被敲的经验,这个力度,比较紧急,要是再不走的话,下一敲就更厉害了。
“这位公公麻烦您沿着路去趟蔓绣堂了。”
从袖口拿出银子塞到旁边的太监手里,低声说着。
“可是要奴才叫叫那些遗留的大臣?”
“公公聪明。”
吩咐好了,林毓打开自己扇子,一下一下地扇着。
这时节的夜晚竟和夏季一般,自己的背上满是汗。
央炽在凤宣宫坐着,脸上的人皮面具早早摘下,露出的真面目,同斛觞容一般大的年纪,有着一副迷了仙气的痞子脸,究其原由,顶多是穿着一身灰色道袍吧。
“我说,那位姑娘瞧着还算可以,只是太过木讷了。你确定她有你说的那般灵动?”
倒上茶水,往嘴里塞着点心,模糊地说着。
“确定。你不是去捡东西了么?拿来。”
斛觞容将点心盘子端到一旁,向着央炽伸手。
“我捡的,凭什么给你?”
将嘴里的点心用茶水冲下,咬字清晰。
“我现在很穷,要换钱给你买点心。”
“真的?”
这家伙这么好心?自己一向不是被他讨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