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将凤蝶安置在胡宅养病,自己按规矩回三爷府找镜哥儿书。
童林传的手稿虽然丢了,但经过整理,前几回的内容已比昨日清晰很多,镜哥儿听了满意的笑道:“这书实在精彩,恨不能现在就听你把后面都完呢。”
“自然总是镜师兄第一个听。”五笑道,“那镜师兄若没什么事儿,我去文老板那边一趟,有事同他商量。”
“可是昨日被人下毒的事儿?”镜哥儿忙问,神色之间竟难得有些紧张。
他自来是温柔恬静的处乱不惊,此刻竟忽然如此着急,五笑着瞧了瞧他,没有回应。
镜哥儿似乎也意识到了,上前一步低低的温柔道:“昨日我实在担心坏了,偏不便上前关怀,只怕又给你惹麻烦……听闻那位方先生看起来文弱,实际上是个世外高人,你成了他的人,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
“是,”五笑着细看他,“镜师兄,我先去找文老板了我院里有些灰纸,平日我画些鬼画符以作记录,如今搬出去不得用了,想问问文老板哪里买的,我也买些回去,想来那纸比白色的便宜些。”罢施礼而去。
吕文杰听五想买那纸,便喊厮去拿两捆过来:“不必买,这是咱府里常备的,基本都是我用三爷讲的是老规矩,只许弟子用心默记,不许笔录,孩子们也少有真会写那么多字的。”
“只能默记,那真的是难了……三爷也辛苦。”
“这是老规矩,不能改,”吕文杰想起自己幼时学戏的情景,忍不住叹息摇头道,“镜哥儿刚来府里时不算聪明,不是那种听一两遍就能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孩子,因此吃了不少苦但他着实勤奋,日夜苦练,没两年记忆力就好了,三爷一他便能学,学下来就不忘三爷这才慢慢喜欢上他,将什么都交给他了。”
五见左右并没旁人,便低声问他道:“那下毒的事儿……”
吕文杰神色一僵,忙道:“等查出来,我必定第一个告诉你。”
他越这么五越觉得跟锦绣有关,瞧方才镜哥儿的反应,怕是跟他也脱不了干系,是他们两个联手做的也解释得过去。
不过牵扯着锦绣,又让吕文杰来查,怕是一段无头公案了。
五心下无奈,故意跟吕文杰八卦道:“我瞧锦绣的心思是在镜师兄身上的……您不想……”
“不想,”吕文杰立刻摇头,“他虽勤奋,却吃了太多的苦,不论是学艺,还是……”到这儿吕文杰有些迟疑,瞧了瞧五没好意思出口。
但五听路生起过,镜哥儿俊美,难免权贵觊觎,吕狗又没品,自是卖过镜哥儿的。
“他跟三爷府有合约,四十岁以前不能娶妻,不能让锦绣等到那时候吧?”吕文杰转了口气叹息道。
五只是八卦,并不真的关心,随便跟吕文杰聊了几句便坐了三爷府的马车回胡宅,自有厮跟在车后送纸。
方先生瞧见这纸哑然失笑,胡思明也有些着恼,偏又刚跟五闹过脾气,不好意思柔声细语,恨声抱怨道:“真是家子气!我又不要你钱,用我的纸怎么了?!偏用这黑乎乎的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