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蝶默默感受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对五尽力笑道:“不疼,就是没力气,姑娘莫急。”五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放下,只恨那给自己下药的人,将凤蝶也连累了!
“幸好姑娘饭时勤奋……”凤蝶瞧她面色不愉,便想逗她开心些,竟挣扎着开起了玩笑。
五知她心意,忙整理出一副笑脸让她宽心:“文老板去查了,到底是谁给咱们下药……”
“能是谁呢,定是嫉恨姑娘的。”凤蝶见过这场面,虽然心中憎恨,却庆幸没山五,故而并没那般着急,“都怪我,得意忘形,竟这么不心。”
五瞧她话辛苦,便安慰了她几句,又暂不讨论这话题,只给她兑好温水喝些,又熄疗烛,叮嘱她先睡一觉再。
大概因为身体没有恢复,凤蝶很快便呼吸绵长,进入梦乡,五却久久难以入睡。
这是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儿,心中难免害怕忐忑,只觉以后吃饭都会心存阴影。她想起方先生要带她出去住的话,不知该用什么法子服吕老板,撒个谎什么的……方先生那样的人,只怕不会答应。
后来她想到方先生在何大富手里赎回自己时,曾将自己的卖身契收了起来,不知是否还留着?那可是何大富在官府备了案的,补要户籍也可去找胡夫人……
想到这一层,五立刻精神了不少,连躺都躺不住了,腾的坐起来暗暗兴奋:方先生赎回自己在先,吕狗跟自己签合约在后,是不是意味着若方先生不同意,这合约根本不能做数?毕竟严格来,她这个“奴”算是方先生的“私产”!
自从知道方先生是观音庙那少年的表哥,还表示只要五不愿意书,他可以筹银子赎自己开始,五对方先生便生出了多重信任,自觉名义上做他的“奴”也没什么。单瞧他对胡思明和表弟的态度,便知他是个好人。
五开心不已,只盼着快快亮,好去胡宅找方先生求助,索性起床梳洗,无意中发现花厅的桌子上空无一物,脑袋瓜子骤然“嗡”了一声。
昨她奋笔疾书,整理了不少童林传的手稿,后来厨房那厮过来报信,她丢下笔便跑了再后来大家帮着把昏迷的凤蝶送回来,她一心都在凤蝶身上,也完全忘了这手稿。
被谁偷了?
她写的简体字,又是连体,求快不求好还写得跟狗爬似的,别人偷走应该也意义不大,不太应该认得她那鬼画符,但偷稿这件事若跟下药联系到一块儿……
不会是镜哥儿吧?
日间只跟他交流了新书……
不会不会,自己跟他明白表示过,身为女子,她无意取代谁的位置,只想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余下的时间做些自己想做的罢了。
兴许是别的嫉恨自己的哥儿。
隔壁那芸哥儿不就是?自己一来就能登台,还有单独的院子住,有丫鬟伺候……不定自己此番回来,碍了他或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