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今夜骚动,你此刻回去,是自投罗网。”
身后淡漠的声音,令我顿住脚步。
他在提醒我?
“多谢。”
转过身,看向此人,多了几分善意。
“临安城有我要保护的人,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他一路跟着我,虽然知道他暂时对我没有危险。但心底仍旧不敢大意。
此处是分岔路口,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说辞。
“苍生已经离开临安城,你大可不必回去。”
“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我要回去找的人是苍生?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警惕地盯着此人,刚才仅存的一点好感,此刻全无。
“苍宁,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我满脸黑线。
一张脸,只露出一双隐隐约约的眸子,遮掩的严严实实,我怎么知道他是谁?
“如果我们认识,请你把你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如果我没见过你,面具不用摘了,我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不管他是谁,我对他面具之下的脸,不感兴趣。
但他既然知道苍生离开了临安城,必定是知晓我底细的人。
“苍生可有跟你说,他离开临安,去哪儿?”
见对方不摘掉面具,我小心试探道。
握紧了袖中的匕首。
“安置好你娘,他会与你在北疆汇合。”
对方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的确是苍生的字迹。
知道苍生已然离开临安城,我的心,定下了不少。
“你可知道五皇子今夜遇刺,情况如何?”
此人既是追着异族死士到的寒山寺,必定是参与了赵圳遇刺之事。
八成,也是赵圳门下的幕僚。
只是苍生是如何与此人相识,就不得而知。
“情况很不乐观吗?”
不知为何,对方沉默的那刻,我隐隐不安起来。
赵圳如今明面上,还是那个“傻子”,今夜那些死士的身手,都不是泛泛之辈。
很明显,那群人蓄谋已久,占据寒山寺,就是为了刺杀赵圳。
赵圳的身手,的确不是等闲之人可比,但众目睽睽之下面对一心取他性命的死士,很难独善其身。
“你倒是说话啊,赵圳到底有没有受伤?”
许是我的表情有些狰狞,对方怔怔地看着我。
“苍宁,我以为,你不管我死活了。”
我看着面具下露出的那张脸,眉目如画,棱角分明,面若冠玉。
只是那张脸色,苍白得厉害,唇角没有一丝血色。
赵圳!
怎么会是他?
难怪先前在太初宫,赵圳身穿黑色衣物,半夜回来的时候,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的身形。
莫名有一股熟悉感。
敢情在宁家村山上,身负重伤,藏在树上滴血的男人,就是他!
赵圳幽怨的目光,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孩子,直直地看着我。
我一时错愕,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忘了反应。
他不是应该在临安城,在他的府邸之中吗?
今夜寒山寺的那群死士,就是冲他而去的。
看那些人的伤势,必定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他不躲在府中休养生息,独自一人追着死士到寒山寺,他到底是有多不怕死?
“你受伤了?”
良久,察觉到赵圳脸色异常苍白,大抵猜到他此刻是在强撑。
“没事,都是皮肉伤。”
说话的时候,赵圳的脸色越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