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盯着赵圳不断冒汗的面孔,眉头皱的更紧。
“三哥哥,这个法子真的管用吗?五哥哥的脸色怎么越来越差了?”
晋王的双眼,自始至终一直盯着赵圳,对少女的疑问,解释道。
“挺管用的,我在边疆,受了伤,都是这样疗伤,伤口恢复的极快。不过,五弟貌似不太受用。”
而后,摆了摆手,示意宫人停止加碳火。
“是我心急了,忘了五弟原本就体弱,与我不同。张太医和刘神医既然都开了药方子,就先按照药方治伤。过几日,我再来看望五弟。”
转头看向少女。
“今日我进宫还未去给皇奶奶请安,走吧,你也去给皇奶奶赔个罪。兴许父皇就不追究你缺席皇奶奶寿宴一事。”
少女见晋王神情诚恳,看了看赵圳,收回目光,随晋王离开了太初宫。
目送着他们离开,我藏于袖中的一双手,握的青筋暴起。
晋王的试探,明目张胆,不加掩饰。
少女单纯,或许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
但我不傻。
什么温养身体的法子?闻所未闻。
这是要把人活活捂热死!
晋王今日一早就进宫,跑到太初宫来,无非是来试探赵圳昨夜遇刺的虚实。
晋王对赵圳的猜忌,经过刚才的试探,相信会有所松懈。但仍不能掉以轻心。
还有昨夜的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
眼下的赵圳,无疑是众矢之的。
想要他命的人,藏于暗处,防不胜防。
我借着赵圳昏迷需要静养的缘由,打发了宫女太监。熄灭了碳火,推开窗户,让清风,徐徐吹入,吹散一屋子的闷热。
转身,对上赵圳的一双眸子,那里深不见底。
我递给赵圳一块绢帕,掀开他身上的锦被。
“别动。有人来了。”
赵圳抓住我的手,声音冷冽。
他很镇定,仿佛刚才备受煎熬的人,不是他。
明明他眼下处于弱势,但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稳操胜券的淡定,令人无法忽视。
所有看似漫不经心的风平浪静,都是百般运筹帷幄步步谋划的结果。
赵圳,看似无害,实则心思深沉。他以身为饵,步步诱敌深入,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好可怕的城府。
我庆幸,自己与他不是敌对。
我刚将绢帕收进怀中。屋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听声音,声势不小。
我匆忙将一切恢复原样,退至一旁。
赵圳一个“傻子”,昨夜居然从刺客的手中活了下来。
坐不住的,又岂止是晋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