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接过侍卫递上来的瓷碗,以匕首割开祁南镜手腕,等血流满一碗,他对身后做个手势,立刻有人上前来替祁南镜的手腕止血包扎好。
完颜枭端着那一碗仿佛冒着热气的血水,走到长案之前,燃起白烛,恭恭敬敬地对着坟冢拜了三拜,起身,将那一碗祁南镜的鲜血洒在群坟之前,之后,接过手下递来的三炷长香,又对着群坟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长案中央的香炉里。
做完这些,完颜枭转过身走到绑吊了祁南镜的架子前,接过手下递来的长鞭,看着祁南镜淡淡道:“北辰在你手里吃了大亏,你却只是在我手里吃点皮肉痛的亏,算起来,还是北辰更吃亏。我只鞭你二十,你受不受得住,看意吧。“
完,他举起长鞭,毫不留情挥出去。
长鞭狠狠落在祁南镜光裸清瘦的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寒冬的北辰冰冷异常,麻衣将士肃然而立,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只有长鞭落在祁南镜背上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有一种别样凄凉孤冷的寂寞。
完颜枭果然抽了整整二十鞭,祁南镜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璎宁也一直沉默。
这是第一次,她默默在一旁,不作任何的动作。
她知道,祁南镜也是甘愿承受这样的伤害。
毕竟,那些无辜染病将死的人,那些凄厉的哭号犹在耳边,那些无辜的孩子,那些心地善良淳朴的平民,却因他的一个决定,命丧黄泉。
散布疫情……
璎宁心底里渗出彻骨的恐惧与寒意。
皮鞭抽打在祁南镜背上的声音一下一下传到璎宁的耳际,完颜枭每一鞭都抽得结实而用力,带着滔的仇恨,汹涌到祁南镜的身上。
她怔怔看着祁南镜因为失血而变得灰白的脸,还有背上交错叠加、鲜血淋淋的鞭痕。
她知道,他这样做只是为了乌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