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般时刻,她明知道不合时宜,但是却是依旧顺从了自己的心,她就是想叫他,想去到他的身边,祁南镜。
璎宁对着完颜枭,第一次情绪失去了控制,对着那人大喊,“即便是北辰女皇,尚没有资格杀他辱他,你有何资格?”
不管什么样子的身份,在这女尊男卑的社会里面,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邻国的女皇。
祁南镜的身体本来就很弱了,那一次又是强硬的南下,身体更是受到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残存着生存的气息不过就是为了肩头的责任,还有那流落在外的女儿。
此番得知璎宁被带过来北辰,又是亲自前往,更是愿意以自己来交换她。
如今这般折腾,整个人根本就是气若游丝,寒冬腊月,呼出的每一丝气息都凝结成白团,更何况他赤裸着上身,只是一件肚兜覆盖。
璎宁心下生疼,这个人,根本不可以再承受如茨折腾了啊!
可是,没有人理睬她的怒喊,甚至没有人回过头来瞥她一眼。
完颜枭见祁南镜清醒过来,挥手一指绵延的坟群,冰冷的嗓音低沉有力,回荡在空旷的场地上面:“这里是此次疫情中,我北辰死亡的百姓。这罪,你可认?”
祁南镜的眼睛如同墨池里映了星光一样,他看着面前的完颜枭,静静道:“两国之争,必有伤亡。”
完颜枭冷冷道:“民为土芥,战则不义,胜而不恒,终不能兴。”
祁南镜看着他,亦冷冷道:“换做是你,你做不做。”
完颜枭目光一沉,他本该果断地“不做”,只是,在祁南镜沉静而洞彻的目光下,他却完全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