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推算过余让的年龄，他是二十三岁生的蕊蕊，也就是说，在他二十二岁的时候，晏溪就怀了孕，那时确实还未毕业。

虽然她的话不至于让我栽个跟头，不过心里却跟吃了青皮的酸李子一样，难受的紧。

牛姿奇异瞄了我一眼：“小妹妹，心里承受能力不错嘛。”

我抓椅背的手关节都泛白了，嘴上仍在强撑：“有什么重磅信息尽管放出来，让醋坛子洒的更猛烈些吧。”

牛姿噗嗤笑了，一双眼睛弯了又弯：“德行吧，整的我好像在诓你一样，我只想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也许等余让向你解释时能省下不少时间呢。”

我胸口继续闷着，没答话。

牛姿说：“我一直算着余让的毕业时间呢，他是这个镇上唯一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人，如果我能请他来学校上几堂课，那来我们学校上学的学生肯定能挤破头。哦，我好像扯远了。”

她瞧了瞧我的神色，继续说道：“谁料大学后，他抱了一个女婴回来，女婴的妈妈就是晏溪，仓促在村里办了场婚礼，全家都搬去了雨市，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回来，我请他授课的事也不了了之。”

“我印象很深的是蕊蕊到了上学的年龄，余婶找到我，想让蕊蕊在老家上学，晏溪不同意，跟余婶吵了一架，之后晏溪再没回来过，后面余婶得了癌症，下葬时她也没回来，村里就在传他俩已离了婚。”

“其实我觉得吧，余让和晏溪的相处方式挺怪异的，你比如说有一年过年回家，蕊蕊那时刚学会走路，头磕到碎砖头上面，流了很多血。邻居都建议上医院，但晏溪说没关系，去诊所处理一下就好。端午节回来时，蕊蕊被蚊子叮了几个包，晏溪却炸毛了，小题大做说了很多种听都没听说过的传染病。”

“他俩会离婚也不是什么一言不和，我觉得余让一直都特别沉稳，尽管是给晏溪离了婚，但他还是给了晏溪自由和尊严，反过来想想，这种男人很重情义啊。对前妻尚能如此，对你这个现女友更不会差到哪去，你且放宽心，我觉得他一定有这么做的原因。”

我呵呵笑了两声：“也许吧，我会耐心等他的解释，希望别太久。”

牛姿送我回家，老远的，我就伸长脖子瞅家门口，可还是失望了，那里站的没有余让等待的身影。

在一楼冲了个澡，我去了二楼阳台，从二楼阳台看他家的院子，有一排挂在架子上的衣服，洗衣台上还堆着泡着的衣服，晏溪蹲在那里还在清洗。

我承认这个时候躲在边角往人家院里偷看有些不道德，但谁人保证，他们不会做对我来说不道德的事情呢。

余让走到她跟前，说：“蕊蕊睡了，你住家里不太方便，镇上有旅馆。”

晏溪手里搓着蕊蕊的衣服，笑着说：“等我把蕊蕊的衣服洗完就走。”

“我会洗的。”

晏溪仍不为所动：“我今晚想陪蕊蕊睡。”

余让停顿了会儿，说：“行，那我去别处睡。”

他说完，要转身，晏溪忽然大怒：“你去哪儿睡？隔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