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觉得头大了,朗朗上口的旋律在教室里回荡,歌词俗到叫人不可忍耐。
搞不懂为什么这种歌曲竟然能整天街头巷尾的播放,而胡天佑竟还下载当了彩铃,多少成年人都还在用朴实的诺基亚,他这个四年级的学生反倒遥遥领先了。
我撑撑跳得正欢的额头,思忖着要不要把王老师找来压阵,转念想到王老师头顶的“寸草不生”同情心起,还是自己撑场面吧。
“胡天佑,麻烦你,把手机关掉,我已经知道自己要教什么了。”我费力压着火气,明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不如换个方式与他互不干扰的相处。
胡天佑怔了下,慢慢收了脸上的笑,翻了我一眼,说了句“没劲”就把手里扔书屉里了。
我以为我的和平相处目的达到了,一时放松警惕,不曾想,我刚把要教的《同一首歌》的歌词抄写在黑板上,胡天佑嗖一下跑上讲台,拿起粉笔擦几秒钟给我擦干净了。
忙活了半天写好的歌词眨眼间灰飞烟灭,我血槽都亏空了一半,凶狠瞪着胡天佑:“你把刚才的歌词重新给我写到黑板上,不然你就给我请家长。”
胡天佑毫不在意瞥了我一眼,吹吹额头的黄毛说:“我爸早死了,我请过来你敢接待吗?”
闻言我是心酸了一把,竟是个没爸的孩子,不过他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他爸早该死了一样,顿时让我火冒三丈,口不择言:“死了解脱了,不然也是被你给气死。”
胡天佑呆了一呆,这才拿正眼瞧我。
只是一下,他便有意避开我的怒视,漫无目的地看向窗外。“橙子老师,你的字写的太丑了,鬼画符一样,不如我们班的白小露写的万分之一好。”
我大声对着他叫:“谁是白小露?”
胡天佑食指往角落一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