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桑菊盟的盟主,不是官场中人,身份极为神秘,除了副盟主周可望和另一位副盟主,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第三……”这次来丑儿顿了顿,才凝重说道:“桑菊盟没有贪墨赈灾款,那用来栽赃给我们的十九万余两白银,还是他们自己凑出来的!”
“桑菊盟并没有打算贪墨,他们只是因为担心灾民骤然间分到全部十两银子,会出现一些问题。比方说,有些人会管不住自己,将救命的银子用来赌。又或者有人见财起意,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所以他们决定分几次发放赈灾款,谁知刚发放了第一批接近三万两,其余的就不翼而飞。桑菊盟自己也派出寒梅道所有高手调查,但依然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古螂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这点他真是完全没想到。
如果说赈灾款不是桑菊盟贪墨的,那他的很多推断都得重来。
最关键的是,是谁动了那些银子?
桑菊盟就算没有特意防范,想悄无声息的从他们手里偷走近二十万两银子,还不留蛛丝马迹,这可不像是一个人能办到的事。
但如果说是一个势力所为,那是什么势力?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二十万两白银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巨款,但对于敢把主意打到桑菊盟头上的势力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所以偷走银子绝不是目的,目的,应该是搅起这场阉党和桑菊盟大战的风波。
想到这里,古螂又有些不开心了。
原以为自己已经跳出局外,坐看阉党大战桑菊盟。
结果,自己还是落入了这个神秘势力设的局,依然没有摆脱棋子的命运。
不过就目前来说,想也想不出什么来,还是先关注眼前吧。古螂又问道:“那其他人呢?”
来丑儿难得第一次皱起了眉头,说道:“除了周可望,其他人虽然有些在桑菊盟里的地位还在贺全庭之上,了解也不比贺全庭多多少。小的无能,周大人不愧是副盟主,什么也没说。”
还真是硬骨头啊,对比鹌鹑似的的贺全庭,古螂也对周可望肃然起敬。
摸着下巴想了想,古螂吩咐道:“不要再对周大人讯问,这件事就这样吧,你让贺全庭等人认了贪墨赈灾款的罪,供词签字画押,呈交就好。”
古螂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既然已经跟桑菊盟撕破脸,他才不会因为桑菊盟事实上没有罪,就放过他们。
没能将桑菊盟连根拔起,好歹也要把下狱的这几个人整死。
至于周可望,是生是死,交给朝廷吧。
其实构陷贺全庭等人,古螂还真没什么心理负担,他这段时间既是在对付桑菊盟,也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桑菊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正直无暇,或许一开始确实是一群正直的人发起,但壮大之后,也变味了。
桑菊盟的人,也贪污,跟阉党没什么两样,有些人贪起来还更狠。唯一好一点的,也就是他们之中有比较多的干吏,治理地方政绩突出。
从这次搜查就看出来了,除了周可望和齐擎、桑鹤剑两位道主能保持操守之外,其他人下狱都不冤。
不仅如此,这些人可能是觉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都自视甚高。他们乐于结交豪绅富商,却看不起普通农民。
总之,古螂对他们也没有太多好感。
大戏该落幕了,古螂坐在书房里,摊开了一本全新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