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知道他们要做些什么,只知道他们前行的方向。
扬州治所高高的楼顶上,一张太师椅居中摆着,不甚明亮的月光,映照出男人嘴角的冷笑。
太师椅上,古螂大马金刀的坐着,看着渐渐逼近的黑影,无动于衷。
近了,一道黑影抬头盯着古螂,甩手就是一只飞刀!
但飞刀刚一脱手的瞬间,就听见“铿”的一声脆响,竟不知从何处也同时射出了一只飞镖,半空中准确将飞刀击落!
不仅如此,黑影尚未反应过来,脖子上就突然传来剧痛。
无法呼吸,喉咙处既有金铁的冰凉感,又有一股暖流顺着皮肤缓缓流下。
黑影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双手颤抖的摸上了喉咙,一枚飞镖正深深插在里面!
死亡,只是时间问题了。
黑影缓缓瘫软在地,至死都没看清楚对手。
另一道黑影这才从一个胡同拐角处微微探出脑袋,确认自己的战果。
此人手握飞镖,身上泛着浓郁的黑色光芒,在这夜色中并不明显。
锻体期武者!
似有一道寒风吹过,飞镖黑影感觉到发丝上传来的轻微触感。
平日里稀松平常的事,此时却让他脸色巨变,急忙抬起头。
可惜他只看到一团黑影从天而降,头顶一凉,意识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那是一个身上泛着微弱白光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从附近楼顶上一跃而下。
简简单单一招“力劈华山”,便将飞镖男从头顶到到胯间,劈出一道竖直血线!
淬骨期高手!
飞镖男双眼保留着生前最后一刻的震骇,身体却从中间徐徐分开……
他杀你,我杀他,同样的一幕幕,在这金石城里轮番上演。
夜色笼罩下的街道,瞬间变成了修罗地狱,化身那指引孤魂野鬼的黄泉路。
古螂皱了皱鼻子,因为原本清新的空气,渐渐散发出一丝血腥。
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不适。十多年的山贼生涯,他早已看惯生死。
在下面厮杀的,一方是桑菊盟,另一方可不是他麾下的铁拦山等官兵,而是阉党调集的高手。
阉党的人就更不在乎了,或者准确的说,阉党一直期待的,就是将桑菊盟逼出来,像这样真刀真枪干一架。
毕竟阉党相对比桑菊盟的第二个优势,就是爪牙众多,拼的起!
古月就站在古螂身后,神色复杂,她从未对眼前这个男人抱有期待,但事实却是这个男人真的把桑菊盟逼出来了。
这是阉党内从未有人能做到的,就连她崇拜的纸先生也不行。
“我不明白,就算他们侥幸杀进地牢,救走同伴,那岂不是坐实了贪污赈灾款的罪名?还不如不要轻举妄动,周可望等人只要实话实说,罪责并不重啊?”古月问道。
古螂冷笑一声说道:“很简单,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来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