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笙微笑，没有回答，而是转头招呼翎雀。

旁边头低低的翎雀听到有人喊自己，抬起头。霎那间，雾气蒙蒙的眸子变得清明起来，几乎没有人感觉到她情绪变动。

溟笙和翎雀相处最久，她捕捉到蛛丝马迹，但是……现在什么是最重要的？

如果你信任的人，非常果断的下决心要杀了你，你又会怎么做？

也是因为这样，她不想多加理会，免得自作多情。

溟笙：“你是不是以前和这獠牙城城主结仇了？”

翎雀蹙眉，缓慢的摇头，试探性出口，“记不清。这个事情对殿下来说很重要？”

溟笙无缘无故问她有没有人和她结仇……她能不能自我满足一次？就问这么一句，没有下次，如果溟笙否定了，那她这辈子绝对不会再问。

“你是本座的移动小金山，本座为了钱财，必须保证你的安全。”溟笙冷哼一声，抱臂慵懒的回答。

翎雀没有回答，她偏过头，行礼完毕就要退下。

暗鬼：“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请教殿下。”

溟笙：“什么问题？”

翎雀：“什么事？”

众人：…差点忘了，这里现在可是有两只殿下。这么一喊，除了叫人的，谁知道其实是在喊谁？！

暗鬼：“翎雀殿下。”

“妖族和獠牙城到底什么关系？”暗鬼性格是直来直去，对于翎雀，该有的称呼还是给予，但是语气里面的厌恶却不加掩饰。

翎雀：“本座不清楚。”

所有人看两个人的对话，纷纷表示想要给他们点个赞。还别说，就连和暗鬼一样高冷的红叶都挑眉看向暗鬼。

暗鬼：“没了，你可以下去了。”

众人：……掌声送给暗二爷。

翎雀不知道也很正常，因为妖族圣女没有大印，也没听说这届妖王分权给圣女。妖族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朝廷是没有女子参政做文官的例子。

翎雀还多年在魔界，所以不知道，是正常情况。

大伙的目光终于集中在翎雀身上，但是翎雀气得没空理会，只想赶紧离开。

翎雀其实讨厌这样子的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规定好的，穿什么，做什么，吃什么，用什么，都没有她说话的份！

她得端庄典雅，不能耍小脾气，自己都觉得自己活得像行尸走肉！可是她现在是真的想要发脾气！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暗鬼之前有这么对她说话过！其他人之前也没有对她这么说过！

她现在……可是圣女啊！他们到底懂不懂规矩，知不知道尊卑有序！？

翎雀扑在床上——

下杀手对付溟笙的时候，她没哭；被皇兄扔下不管的时候，她没哭；被溟笙当移动金山的时候，也没哭……

怎么现在……呜呜……现在就那么忍不住了？

她就做错了一次，为什么这些人就要揪着她的一次错误不放？

溟笙不是也没事？！何必对她这么过分？！当初被埋在坟墓里，她就说了不要救她，是他们得要救的！？

她也不想被送回妖族王廷……她不想回到，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