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瑶扑了个空,再次张牙舞爪飞奔而来。
“够了!”赵佶吼道:“长公主,快细细说来。”
赵瑶眼神如刀,狠狠地剜了高秋一眼,与曾布齐身而跪。
“吾弟啊,你要替驸马做主。”
梁从政急忙训斥道:“大胆,垂拱殿之内,休得无礼。”
朝会之,别说你是长公主,就算太后亲临,也要以帝王尊称。
曾布帮衬道:“陛下,长公主经历丧夫之痛,理应体谅。”
赵佶心里烦躁,催促道:“快说。”
赵瑶哭的肝肠寸断,语言却丝毫不显混乱。
“陛下,昨日我离开宫内,直接回到公主府,却见驸马身首异处,从府内护卫口中,得知详细经过。”
“驸马昨日去大相国寺庙会游玩,偶遇一女子,姿色佳。那女子得知驸马的身份,欲攀高枝,搔首弄姿,勾引驸马。”
“您也知道驸马的德行,对女色始终禁不住诱惑,了当,欲将其带回府中行乐。”
“谁知那女子竟是有夫之妇,被其相公林冲撞见,发生争执。不仅打伤驸马,还杀了驸马的两个随从。”
“驸马毕竟是皇室宗亲,怕闹大了,影响皇室脸面,想着息事宁人。”
“可林冲夫妇分明早有预谋,以此要挟驸马,说是不拿出一万两银子,就四处散播驸马调戏良家妇女。驸马无奈,只能带着二人回公主府取银子。”
“到了公主府,林冲夫妇竟坐地起价,改为十万两银子。驸马恼怒,顾不得思虑,便将二人关押。准备送往府衙,治二人勒索之罪。”
“谁曾想,殿前司都指挥使高俅高太尉,闻听此事,为包庇下属,率禁军包围公主府,不仅将林冲夫妇救走,更在临走之前砍杀驸马,驸马身首异处,凄惨至极,实在冤屈,求陛下做主啊。”
高俅越往下听眉头皱的越紧,赵瑶哪里来的勇气敢无中生有,歪曲事实。
当天之事,旁观者甚多。
大相国寺僧众、庙会的百姓、殿前司众人、公主府护卫,几乎都是各阶段的见证者。
庙会的百姓无从寻找,殿前司乃高俅下属,证词没有可信度,而公主府的护卫肯定会听从赵瑶的安排。
但大相国寺怎么办,赵瑶也能全部收买?
不可能,就算赵瑶能收买普通僧众,也无法堵住智清长老等人的嘴。
众臣闻言,当即炸了窝,纷纷痛斥高俅。
突然,数名二府大臣如提前排练好一般,同时跪倒在地。
曾布痛心疾首的说:“陛下,高俅大逆不道,初掌殿前司,便屠戮无辜,如今为包庇下属,诛杀皇室宗亲,无视皇室威严,简直胆大包天,其心可诛,其人当诛,请陛下明鉴。”
话为未落,众多大臣同时附和道:“请陛下名鉴。”
高俅闻言,彻底明悟。
赵瑶的底气,不在于收买谁,而在二府大臣身。
赵佶贵为皇帝,自然不可能亲自查访,如此大事,肯定会派遣二府大臣查证。
只要二府大臣倾向于她,事实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