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插进裤兜，显然没有多留的意思，局长十分庆幸刚才顾易鸣没有那咖啡倒在他头上。

他刚才也确实拿出了必死的决心去问这个问题，现在不仅得到了答案，还没有任何生命安全，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太难了……”

顾易鸣垂眸，不经意发现自己的衬衫丢了一个纽扣，下意识拉住，却想到松手还是会被风吹开，就停下了动作，他看了一眼手表，穿上鞋子，打开门的一瞬间，却突然顿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人站在门口，眼眶红通通的，鼻子大概是被雪冻的，又或者是哭的，同样红红的，她眼角还有泪痕，一双大眼睛又懵又委屈，大概是刚哭过，睫毛上都是水珠，身上穿了一身的毛绒衣服，看起来还真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大浣熊。

顾易鸣心里一阵叹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看样子是听见了刚才的对话。

“来这里做什么？”他收起刚拿出来的手机，抿唇，唇边带着一丝微笑，他放低声音，让语气不那么生硬。

她睁着通红的双眼，被他一说话才反应过来，把爪子上的东西往前伸，语气软软的“高警官让我送这个…”

他突然有一种罪恶感，其实她也没错，她也不知道自己睡着后这么…

放肆。

他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是检查报告，他审视了她几秒，才点头道“行，拿进去吧。”

鹿宁垂头，长发遮住自己的半边脸，神情也看不清，只有小嘴倔强的抿着，她“嗯”了一声，顺带点头，拿着自己的东西绕过他进去了。

顾易鸣扶额，哭笑不得，他觉得她好像把他拉进黑名单了。

局长把咖啡喝完，正要回到座位上整理文件，门却被推开了，鹿宁拿着一本文件夹，垂着脑袋走进来，怎么看，怎么郁闷。

他顺势往后一瞄，顾易鸣意味深长的看了他几眼，就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