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松开,他脸登时黑下来,“我让你松开!”
众人见气氛有些僵,连忙劝解,“宋姑娘请回,今夜我们斗酒,谢兄真没空。”
陆临霜紧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继续拉他。
谢长显冷冷看着她,“你松不松?”
她倔强的看着他,手反而抓紧。
谢长显气极反笑,“好,你不松的。”
他撑着桌子起身,一身酒气的俯她耳边,“我受够你了。”
着一把将她拉岸上,铁青着脸拽她走。
陆临霜想掰开他的手,奈何他力气极大,她用劲儿也掰不开,反被他握的手生疼。
中元节大街巷十分热闹,各家各户节前十几就用竹条扎疗笼悬挂,有鸟兽鱼虫形,并绘各种颜色,夜灯内燃烛用绳系于竹竿,高竖于瓦檐或露台上。
富贵之家所悬之灯,高可数丈,平常百姓则竖一旗杆,灯笼两个,满城灯火好似琉璃世界。
谢长显拉着陆临霜在大街巷穿梭,她不知道他要将她带到何处。
寻了个僻静处,谢长显甩开她的手,低头冷冷道,“你这样每跟着我,我十分讨厌。”
好像被监视一样。
陆临霜揉了揉被他捏的生疼的手腕,“谢长显,你除了每日喝酒押妓,你还会干什么?”
谢长显冷笑,“除了这两样,我什么也不会。”
陆临霜疲惫道,“谢长显,你不要再去那些地方了,可不可以。”
他一把将她推到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凭什么听你的。”
陆临霜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从前你问我,美色置于前而心不动者,情必矫也,然好色不如尊贤,近色而远贤人,智者所不为也是何意思,我,美人在面前而不动心的人,一定是装出来的,然而喜欢美色不如尊崇贤人,接近美色而远离贤人,智慧之人是不会那样做的。”
“我姑且算我看走了眼,你是好色之人。好色者和贤饶区别在于,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要什么,不要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话的谢长显心头烈火难遏,再看她一眼他就要情难自持,他松开她转身就走,“我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又何必告诉你。”
翌年的春来的格外晚。
谢长显在江陵玩腻了,打马一路北上,绕过云岭关,他从宿州西到云州,意欲从云州再到靖州。
陆临霜跟着谢长显北上,一路游游荡荡到了定州城。
她想起许多年前这里曾经血战,陆将军战死于此,那是怎样的惨烈,明知有一死,却义无反顾。
一腔热血,意洒何地。
陆将军洒在了定州城下。
她的父亲也在这里殉国。
城门下徘徊良久,她不仅恻然。长公主的对,公主将军,绝非良配。
长公主是伤心人,她也是伤心人啊。
谢长显和颜无双两人骑一马从云州出发,却不是西去靖州,而是南下。
陆临霜不紧不慢跟在他们身后。
从前她看见他拥着那些女子伤心欲绝,可是现在她已经麻木了。
他要喜欢谁就去喜欢谁好了,反正她还是她,她还会在他身后。
快到江陵时候谢长显调转马头,一勒马缰停陆临霜面前。
“我要成亲了,不要再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