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铜鼎十分高，元恪探头看了下，向许妃道，“你自己看。”

早有宫人端了只杌子过来，许妃咬咬唇，扶着宫饶手臂心的踩上去，探头一看，她一张脸红白交加，半不出话。

那铜液就是微微发灰！

和她金人断裂处的颜色一样！

许妃震惊的摇摇头，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何铜液会是灰色……为什么……”

众人见许妃脸色不好，纷纷围上去，那铜液已经凝固，果然微微发灰。

达兰台道，“此次送到京城的铜料来自一座新矿山，铜液本身就微微发灰，但制出来的物件质量极好。”

元恪低头微笑着看向萧碧落，“你要不要看一眼？”

见许妃在杌子上，萧碧落摇摇头，准备下铜鼎台。

元恪一抬手将她抱起来，吓得萧碧落轻呼一声，元恪已将她送到铜鼎边，萧碧落低头去看，那铜液果然是灰色的。

她心里有个疑问，却没有问出来。

许妃的不错，铜液有问题，她的铜液，确实泛红，只有大许妃的泛灰，她刚在铸造的时候就发现了。

台下众人离得远，又有十二位圣女挡着，应该看不清或者没有人注意到铜液颜色，她却看的清清楚楚。

见圣上掩饰不住喜欢，竟然大庭广众抱起萧后，众人纷纷跪下道贺，“恭喜我大燕新得王后！”

许妃看着他二人，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整个人呆呆的，大许妃见妹妹失魂落魄，忙将她从杌子上扶下来，悄声道，“回宫。”

北燕史书载，萧王后，南昭人也。帝平云梦泽得之，宠爱有加，常抱于膝上。正定三年，帝从群臣议，令后铸金人，成，乃立之，告于郊庙。

许妃，初封德阳县主，帝以妃礼纳之，以铸金人不成，未升尊位。

许妃一路恍恍惚惚被大许妃拉到了宜晚宫，刚进门，大许妃便命人关上宫殿门，立刻责备妹妹道，“你太莽撞了！你知不知道，若圣上今日按礼法来，你现在都被遣送到皇觉寺了！”

她怎么能不知道？就是知道，所以才不甘心！

许妃扑在桌子上大哭，“姐姐！那铜液明明有问题！”

大许妃见妹妹伤心，抚了她背道，“就算有问题，圣上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绵儿，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个金人立后，我们都是陪衬。”

许妃抬起头，不解的望着姐姐。

大许妃看了眼铜镜，摸了摸脸颊，“谁让我们是许氏的女儿呢。圣上若仰仗我们，我们许氏必然出王后，圣上若要和我们撇清关系，就算命在我们这边，我们也不可能出王后。”

完自己眼圈也红了。

她们从都被当做妃子来教养，从就知道自己长大要进宫，在懵懂的年纪，身边女伴都有心上人，她们却没有，她们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规矩，有的只是学不完的琴棋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