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送送你。”李行风迅速上前,扶起云舒,继而扶起云初。
“多谢,朝局难测,你多保重。”确为云舒肺腑之言。
“哎!太可惜了,皇上此次确实罚得重了些。只是你为何要多次直言,触怒龙严呢?”李行风十分惋惜,毕竟云舒堪称股肱之臣。
“哎!我只是不忍再生动乱,立国一来就多有战事,近些年来,又最是频繁,百姓负担不起。齐国牧族虎视眈眈,不能再对苗疆用兵,徒生动乱了呀!”说着云舒的愁色越发深了。
“哎!皇上执意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如今战事已起,也是无法。”李行风也是无奈。
“我已经老了,能力微薄,让我去渤岛也没什么,只是起儿,不知道他会怎样?”说着,那张遍布皱纹的脸,越发皱了,云舒可谓老了十岁。
“起儿的事情还在处理,我会尽量求情的。”
“以后起儿,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了。”云舒行了一大礼。
“嗯,放心。”李行风答应着,希望保住云家最后的希望,但他不知道的是,朝局难测,乱世之火,即将烧到他的身上也许是早已计划好的,也许这是谁也躲不掉的。
云舒二人再次上路,因是惩戒,他们不能乘坐马车,只能徒步到渤岛。这对已经年过半百的云舒来说,确实煎熬。更何况是在这炎炎夏日。
二人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也许走几步就要休息,但只要一直走,也能到。
此时云舒的内心可谓五味杂陈,云家好歹也是开国功臣,自己为国戎马半生,却因谏言被贬渤岛,不得善终。云初也征战四方,立下了汗马功劳,却被奸人下毒,甚至性命不保,如今就和废人一样。云起在随县,龙潭虎穴,出生入死,还要思考会接受怎样的惩处。
原本想将云初培养为武将,保境安民。云起培养为文臣,入阁拜相。如今看来所想的都成了泡影,云家都倒在了自己手里。
云舒的内心如大海一般,波涛不止。也许是父子连心,随县的少年也正经历这样的折磨。
“师爷,随县的风光真好。”云起负手,立于田垄,风动黄衣,英姿尽显。但如果仔细观察,你会发现那明朗下的不安与慌张。
毕竟是少年,即使再强装镇定,也隐藏不了心中的不安。
“大人治理尤佳,随县才能有如此风光。”那师爷衷心赞叹,却也知道云起在担心什么。
云起在随县,惶恐不安。无奈,只能四处转转,看看随县的风光。云澜,沐歌还在继续奔波。
“啪嗒啪嗒。”马儿继续在路上急行,没有停歇。
“各地都有征调粮食的情况,看来战事将起。”沐歌简单传达着自己所看到所听到的情况。
“刚平静一年,又要来了吗?”
“是啊!也不知道这次要打多久?”
“皇上不是圣体抱恙吗?怎么会突然发动战事?”云澜实在不解。
“难道是为了寻求长生?”
“长生?”“哦,是呢!我好像也听师父说过。”
“也不知道这长生要搭上多少性命?”沐歌明朗的声音早已不在,又是那种冷漠,死一般的冷漠。
“啪嗒啪嗒。”马蹄扬得更高了,二人内心不定,实在忧虑,只能加快脚步,往回赶。
一些消息在路上,一些消息已经知晓,只是不知道,当明白知晓一切的时候,他们还能否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