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半个月的观摩，黎氏莲的厨艺已经勉强及格了。不像第一次下厨，端上来都是清一色的水煮菜。

吃完之后，秦川便回自己的书房看书去了。

主要是体验下温故知新。

而且，昨晚的草稿他还没有完成。等山谷里的农事忙完，他准备和黎老正去外面采购一趟。

所以在这之前，他先得弄些之前的东西出来，比如他之前设想的玻璃。

他把化学书和科技史翻了一遍，但是却没有找到具体的制作流程，里面只是大概提到了石英砂和纯碱。

石英砂在接近两千摄氏度高温的时候可以直接融化成石英玻璃，但这么高的温度，他根本达不到。

普通的柴火燃烧，也就八九百度的样子。

纯碱倒是可以降低温度，但是如何制造纯碱他有些犯难。

如果在现代社会，他可以很容易就得到纯碱碳酸钠，也可以购买原料实验制取。

但在这杳无人烟的山谷里，想要徒手制取纯碱可就麻烦了。通过化学反应方程式，他大概找到了一个方法。

但是，想要运用这个方法，他得烧制石灰，然后制盐，再进行一系列的溶解与蒸发，最后才能得到纯碱。

当然，化学书上倒是有侯氏制碱法的介绍，那个难度更大。

“这可真够复杂的。”看着这一大串工序，他忽然觉得脑阔疼的厉害。

在秦川纠结的时候，黎氏莲推门走了进来，“先生，我来给你磨墨。”

秦川转过头，刚好对上她闪躲的眼睛，“你爷爷让你来的吧。”

这些天的相处，他大概知道了黎氏莲的性子。善良，胆小，畏畏缩缩……这样的黎氏莲决然不敢直接推门进来找他的。

“先……先生……”黎氏莲有些害怕，急得眼里雾蒙蒙的。

“既然来了，那就站旁边看着吧。”秦川继续盯着草稿纸上的工序，想要简化一点步骤。

真要按着上面走，那可真是个大工程，没有几个月都别想弄出玻璃来。

烧石灰，卤盐的过滤蒸发……想想都头疼。

黎氏莲站在桌子旁边，手里拿着磨条小心翼翼地磨着，深怕把墨汁弄洒出来。

忽然，秦川进蹙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手掌【啪】的拍在桌子上，“有了！”

然后他就听到【哐当】一声，旁边黎氏莲像受惊的小猫，【啊】的一下跳到了旁边，【呜哇】就哭了起来。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先生！先生……”

“都进来吧。”秦川顿时有些头大。

黎老正爷俩目光看见黎氏莲衣衫完好，连忙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只是刚刚想到点东西，忍不住拍了下桌子，把莲儿给吓到了。”说着，他弯腰把地上的砚台给捡了起来。

“先生，对不起。”黎氏莲回过神来，赶紧认错，准备领罚。

“算了，都收拾一下然后就回去休息吧。”

“好的先生，我们这就收拾干净。”黎老正一边收拾，一边用眼睛瞪着自己的孙女。

黎氏莲本来就紧张，现在更不敢说话了。

不管三人手忙脚乱的收拾，秦川抱着纸张坐到了一边，把刚才心中的想法记录下来。

“纯碱是碱，草碱也是碱，或许可以互换一下。”

毕竟，算起来还是草木灰好搞。

等到秦川写完，黎老正爷仨已经回去睡觉了。把胳膊上的墨汁洗干净，秦川也爬上了自己的竹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