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诚此来可是心中有了算计?”王允也不是一个喜欢绕圈子的人,顺着话题便问了下去。
“董卓新来,其部下多很疲惫,我欲打他个措手不及!”
鲍信话音刚落,王允与张林便皱起了眉头。
张林在一旁依旧担任着端茶倒水的工作,给几人满上了水,心中暗笑鲍信真,便幽幽的道:
“董卓手下铁骑数千,再加上又收编了何进残部,其众数万,允诚想与其相争,兵从何来?”
鲍信神色有些尴尬,毕竟刚刚才被袁绍拒绝,但还是一咬牙,强撑着脸道:
“我手下有新募之兵数千,加上孟德所部,接近万余,若府君愿召集郡兵,我等与董卓不是不可一战!”
张林微微摇头笑笑,“允诚可知董卓是何出身?”
鲍信被张林突然问的有些懵了,皱眉道:
“无非是边地太守,刺史出身罢了!”
“不错!”张林轻抿了一口桌上的清水,“董卓的确是边地太守,刺史出身,但又不单单是如此。
自延熹十年,董卓为羽林郎起,他在军中已经耕耘了数十年了,与羌人战,与黄巾战,与韩遂战,身经数百战,蔡中郎曾言其有项羽之刃,可见其悍勇
手下兵卒皆百战老兵,先帝曾数次欲剥夺董卓对此军的控制,害怕尾大不掉,可见其兵锋之盛
可如今先帝已逝,这支边军却依旧在他手中,可见其手腕之强与此军对董卓之诚,允诚莫非认为单单凭手中的几支新兵就能与董卓相斗吗?”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我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董卓祸乱朝纲吗?难道我鲍允诚自知事不可为,就要畏敌逃战吗?”听着,鲍信双目一红,狠狠的将手中的杯子置在了桌案上,面色郁闷的大吼道。
张林微微一叹,没有继续去刺激鲍信,毕竟像鲍信这样心忧社稷,并且能为之死的老好人已经很少了,便只是用手指在杯中轻点了一下,在桌面是边比划,边道:
“而今董卓收何进残兵,手下兵势大涨,能与他有一战之力的唯有西园诸部,与执金吾丁原手下的并州兵马。
西园诸部乃先帝擢精锐组成,奈何如今兵权分散,蹇硕死后,他手下的兵马甚至有不少直接投了董卓,而袁绍虽领中军校尉一职,却也难以压制住其他几位校尉,所以这京中真正能与董卓相斗的唯有丁原。”
“嗯!”王允点零头,捻着胡子,若有所思的道:“丁建阳出身并州,与我和宁安是乡党,且为人正直,若我等相请,其必不会拒绝,但就是我等却不能如此轻易的挑起刀兵。
而今人心思定,谁若是无故先挑起刀兵,那就会被立即打成乱臣贼子,群起而攻之。”
见二人都欲反董,而不是像袁绍那样互相推诿,鲍信便松了口气,虽面色还是不算太好,但终究不似刚才那样双目圆睁了。
“府君有此言我就放心了,既然我等还尚需韬光养晦一段时间,那信就先回泰山多多募兵,待府君事起再伺机而动!”
“好!”王允也没矫情,立即便同意了鲍信的想法,又相谈到了深夜,直到第二夜鲍信才带着本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