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商续，我真的不太能明白你对我的喜欢到底是出自于何处。我自认没有平常女子家教好，三从四德更是一窍不通。而且还舞刀弄枪的。你……按照正常饶审美观，我这副样子，大概是最不招男人喜欢的样子。”

“阿文……”

商续握住了陈文的手：“我是最不需要寻常女子的夫家。我给不了她们寻常女子想要的，可我却想给你我的全部。你更不必妄自菲薄。”

“自我十岁起，四年学验尸的功夫，两年学人心揣测，两年任御史之职。走遍下，却无以为家。”

“不是因为没有落脚的宅子，只是没有一个能够长长久久陪伴我，能够等我回家的人。阿文，自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便明白你也这样的人。”

“实在是走过太多地方，总想找个家院子能够歇息，能够落脚。如果阿文你真的非要问我到底喜欢你哪一点，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与我这一样的身份。一样的孤独。至此有了你，前方的路再如何坎坷，曾经的回忆再如何不堪，我心中总想着还有你能够陪着我，也就不觉得寂寞孤单了。”

“不是我渴求热闹，我只是讨厌一个人，最多渴求一个你罢了。”

陈文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商续话的语气太认真，导致陈文也心生许多感慨。孤独，这个词没有人能比她更加了解。

商续这样平时装着一副笑脸的人，若是真体会起孤独来，那更是比平常人难受百倍。因为把苦难藏在心里，还要欢声笑语地对待别人，这样连自己都会慢慢找不清自己。本来就是只身一人，一旦迷失，就更加茫然无措了。

陈文又何尝不害怕孤独？她对于杨清风的特殊感情正是因为他把她从孤独的深渊中解救了出来，如今商续对于她的感觉，是否也如她对于杨清风的感觉一样？

可这只是一种对于温暖的渴望，并非是爱情。

“商续，我会陪着你的。至少这半年之内，我还没法离开你。如果半年之期结束，你仍旧觉得对于我的感情是男女之间的爱情，那到时候我再回复你。”

“极端环境下最容易让人产生错觉，商续，半年时间你自己验证自己体悟一下，对于我，你是否只是因为贪恋一时的温暖，才会产生错觉。”

商续没想到陈文竟然会给他这样的答复，一时之间也不开口了。他哪里会分不清楚暂时的留恋和想要维持一生的贪恋？如果只是渴望烟火气，渴望热闹，他大可以回京师继承他爷爷的人脉资源，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到时还用愁找什么妻子吗？

人与人之间，不是所有的相遇都值得他去留恋驻足。商续心里明白，只有阿文。只有她一人值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