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能插一句嘴吗?”唐引弱弱地发问:“我怎么了?”
唐引脑子里一瞬间飘过了绑架,抢劫,暗杀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情节。
“小引,你今年多大?”封青山斟酌着问。
“我?”唐引显然对封青山这个问题十分意外,“25啊,怎么了?”
这个没错。
封青山又问:“你昏迷之前的最后一次记忆是什么时候?”
“嗯”唐引想了想,“车祸?”
这话一出,不只是封青山,沈白砚也愣住了。
封青山盯着唐引看了一会儿,转头对沈白砚道:“这次恐怕是真的失忆了。”
沈白砚心头咯噔一下,心下一慌,冲过去握住唐引的手,急切地问道:“你还认识我吗?”
唐引被他眼睛里的狠劲吓住了,下意识回道:“当当然了。”
沈白砚听到这话却没有半点欣喜,因为他看到了唐引眼底的排斥。
沈白砚沉默了,眼睛里的光仿佛一瞬间散开了,没有聚焦,只剩下茫然无措在支配着这个男人。
唐引不知怎的突然很想开口安慰这个男人,可是这个想法冒出来的那一刹那,脑袋里突然爆发了一阵剧烈尖锐的呐喊声,刺得她全身战栗。
一股寒意从唐引的脊背慢慢爬上来。
唐引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这是,怎么了?
沈白砚站在医院走道的窗边抽烟。
他很少碰,只有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按捺不住自己。
他一向是个很克制的人。
郑少徽单手揣兜,靠在墙上,目光涣散,心不在焉地看着天花板。
烟雾和燃尽的烟灰被风卷走飘向远方,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唐引失忆了。
这是一件特别狗血的事情。
可他明白这并不是巧合。
唐引的身体里没有任何的药物残留,证明并不是药物导致的失忆。
唐引被带走的那一天,他们还没到达神秘组织的那栋别墅,就被封青山一个电话叫了回来。
唐引出现在了医院。
而将昏迷中的她送过来的人,是瀚森。
沈白砚和郑少徽的第一反应就是瀚森是叛徒。
可是,仔细一想,那个组织神秘而谨慎,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把集团内部的人暴露出来?
但是这并不能说明瀚森不是叛徒。
郑少徽都能隐藏这么多年,瀚森难道就不行吗?
而且,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这个神秘组织的人突然大批撤出斯切尔。
毫无征兆。
事情越来越棘手。
疑云密布,黑暗中仿佛有无形的线在拉扯着他们。
而他们,不过是背后那个人玩弄的棋子。
沈白砚想不明白。
郑少徽也想不明白。
这件事情里他们唯一料错的事情,就是杨之琬的突然出现。
一步错步步错,现在他们已经完全地陷入了被动。
唐引进医院后,郑少徽派人围住了那栋别墅。
可是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蔷薇花还无知无畏地继续盛开。
而斯切尔,仿佛已经成了一座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