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做夫妻应该做的事。”
云舒害怕不已,不只是怕被眼前的男人惩罚,还有对因此造成未知后果的恐惧。
一旦日后她回到了齐国,若是被发现端倪,到时候皇室对她起了疑心,非要让女官给她验身以证清白,那可就惹麻烦了。
若是被发现她已非完璧,就真的百口莫辩了。尤其陆令萱那个老女人,和奸臣无异,还不知道会趁机作什么妖。
若是被蓄意诬陷与敌国王子有染,通敌叛国;把她当做回齐国打探情报的间谍,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从未怀疑铁利的感情。明白他对自己真心实意。只是云舒虽然心里认可他这个夫君,却也明白自己不能爱他。
这样的风险实在太过巨大,足矣让她万劫不复,她根本就承担不起。
铁利看到她难过哀伤的神情,误以为她是因为齐国的兄长亲友为难。心中微痛。
他那么在意她爱护她,不比任何人差。然而这个倔强的女人,将情深义重留在了齐国,给了她的至亲好友;却对自己百般算计,冷漠以待。
可他知道,若不是自己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将她劫持过来,甚至让母亲在教导她突厥文化时隐约透露出威胁之意,她也不会顺从他们的安排。
如果不是怕突厥大军压境,与北周再次联合趁虚而入。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嫁给他,断了逃婚的念头。因为只要他们结亲,他必定会有所顾忌。
两人何尝不是在利用对方的心事相互牵制?
这些时日,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是没有想过狠下心来,一不做二不休,可他舍不得这样对她,更不希望在心爱的少女心中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对上她倔强不屈的眼神,他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更无法责怪她。
他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理由,“我不想再等了,既然刚才夫人主动投怀送抱,那为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更何况,意图谋害亲夫,理应受罚。”
低沉的声音克制着强烈的欲望,“按照你们汉人所言:春宵一刻值千金。”
云舒心知自己难逃一劫,又挣脱不开,只好示弱。
楚楚可怜的样子却并未让他松动,他放下遮挡的纱帐,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费尽心机、却棋差一招的女人,“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云舒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恨意。
他,这是在把她往绝路上逼。
这话刺激到了云舒,趁他松懈之际忽然推开他,“你休想!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本公主不是你的奴隶。”
那决绝冷傲的神情反倒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挣扎间,她用一种似是要将对方皮肉撕扯下来的力道狠狠地抓着对方的手臂,留下了道道血痕。
尖锐的痛感刺激他清醒了过来。两人凝视着对方,却谁也不肯先低头。
天刚破晓,黎明不过是露出一道曙光。
铁利早已醒了过来,身边的女子仍然在沉睡,红润的面颊上还带有两道泪痕,令人心生怜意。
昨晚她的抗拒惹怒了他。可是,又不能控制地将对她的感情释放出来。
只是,两人的亲密无间也让他终于发现了爱妻的异常,在那丝血腥气的掩盖下,极难察觉。
她,绝非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