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自然是陈辞。

“没有这种可能，顾清清你不好好准备考试都在想些什么呢？”

“没有嘛，我就是想到考完试我就要回L市了，听说异地很容易分手的。”

陈辞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顾清清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以后这种话不许随便讲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

大概是第一次见陈辞这样讲话，顾清清说话的声音都跟着弱了弱。

她印象里的那个陈辞啊，说话从来都是温润柔和的，好像从来都没有带过脾气。

永远是和风细雨般温柔的模样。

“顾清清，我听不得这种话，一点点都听不得。”

大概是感受到电话那头顾清清的声调，陈辞的声色又恢复了惯常的柔软。

“阿瑶，对不起。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挂断电话后，听到了保证的陈辞表情并没有好一点。

一瞬间喘不上气全身颤抖着，心脏撕裂般疼痛，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倚着医院的白色墙面才稍稍缓解了一点。

原来人要是难过到极致，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着竟然是真的。

他从来都是一个运筹帷幄的人，从来在其他人眼里都是一副自信骄傲的模样。

是遇到顾清清以后，才突然发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他其实特别胆小，特别自卑。

那些顾清清问的问题啊，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他从来都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是如何数着日子在算顾清清快要离开他的时间。

他有多怕，顾清清有一天不是他的顾清清了。

那他真的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真的面对不了。

他一直都不是什么很善良的人，是因为顾清清才有了这副温润柔和的样子。

因为顾清清喜欢温柔的人啊。

可如果变成魔鬼，也抢不回顾清清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