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问宁让清河端了些果子过来,她端着碟子果子放在张氏手边的几上,“娘亲,吃点心。”
“坐吧,别忙活了。”张氏冲她笑了笑,又对他们道:“等一会儿让人做好了午饭,时哥儿在这儿吃过了午饭再回去。”
赵承时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推辞道:“谢夫人好意,只不过承时出门的时候太过匆忙,没能知会一下家父家母,如今出来这么长时间,家父家母应当担心了,承时就不多打扰了,告辞了。”
“哎……”张氏刚想叫住他,又转念一想,还是让他回去吧,又挥挥手,让徐问宁去外头送他,“你且送时哥儿到府外去吧。”
徐问宁缓缓站起了身,“是。”
徐问宁唤着清河随她一道送了赵承时和佟昱二人出府。等她们再次折回前厅的时候,发现锦然端着类似于布匹的东西站在张氏身后。
“娘亲,您这是……”徐问宁有些困惑。
张氏让锦然将布匹送到清河手中,才道:“这几匹绸缎可都是一等一的面料,用蚕丝织成的。当年我嫁于你爹爹的时候,这是你外祖母特地为我准备的嫁妆。我这个人又不是很喜欢这些稀罕物,就一直在箱子里头放着。我就想着啊,哪一我的女儿要嫁人了,我就拿出来给她裁新衣裳带着。”
张氏会心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竟然这么快就到来了。”
“娘亲……”徐问宁的鼻头酸酸涩涩的,眼泪止不住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时候曾真的以为,自己讨厌这个四四方方叫做“徐府”的地方,等长大了嫁人了就可以远远的逃离这个地方了。
可是,当这一真正的来临的时候,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人生在地之间就如白色马驹过隙一般,其实就是忽然间而已。
岁月婆娑着那憔悴的脸庞,少了那时的稚嫩,多了一分坚毅。不知何时,心里多了一泓悲赡泉眼,不停的灌溉着干枯聊记忆,丰满着昔时的喜怒哀乐。
过去的时光,离开的人,她都无法挽回来了,她眼前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衣服上,她才意识到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真烂漫幻想着未来生活的徐问宁了。
“好啦,你要嫁人是好事,只是可惜了,你爹爹他不能亲自看着你出嫁。”张氏叹息一声,又道:“不过也好,没准你爹爹回来的时候,他都能抱上外孙了。”
徐问宁有些害羞:“娘亲,您就别打趣我了。”
张氏笑了笑,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孩子,还是苦了你了,没想到你快要嫁人了,竟还是背着一个罪臣之女的名头。不知你婆家人会不会因为这个而不会善待于你。”
“娘亲,您放心,承时他对我很好,他很护着我,有他护着,婆家人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况且,我还有很长时间才嫁人呢,好好的日子,这些难过的话做什么?惹得我们母女两个都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