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怆然松手,一时间面目发青。
难怪太子一直没有消息传出,原来是京都出了事,杨溯哪怕入狱,在京都的旧部势力也不容小觑,消息封锁恐怕并不止是这一两日的事,若能传到这小小的海兴县来,京都恐怕早就变了天了!
一种隐秘的直觉告诉阿灼,沧州出事绝非偶然,或许,只是调虎离山之际,暂时分散萧君彦的注意力!
似有什么字眼飞速的从脑海中横过,让阿灼顿时一凛。
对,京郊,风鸣山,杨溯不能去那个地方!
阿灼不再犹豫,顿时弃了马车,牵出一匹快马,带了几名侍卫便疾驰而去,只留下一名侍卫在官驿等候给萧君彦报信。
明日萧君彦就回来了,到时候见不到她定会着急,可是阿灼不能等了,也不能等了,若是杨溯派军驻扎风鸣山,那她一切的努力就白费了。
一夜疾驰,当阿灼赶到风鸣山时,山脚下已经尽是杨溯的大军,屯兵足有数万之多!
如此看来,杨溯便是早已掌控了京都兵权,秘而图之了,看来,入狱处斩的罪责终究逼着他揭竿而起,准备谋反了。
此时天色将亮,阿灼换了一身素衣,悄然潜伏在山间,山脚下只驻扎了百余顶帐篷,显然,如果杨溯打算掉更多的兵过来是不够用的,因此,一早,便又有诸多士兵拿着锄头、斧子、兵器在地上凿着孔,打算安营扎寨。
放眼望去,风鸣湖畔诸多地方已经被占领,近乎没什么空余之地,阿灼望向她给李宸煜埋衣冠冢的片树林,顿时凝眉皱起,暗道,再这么挖下去就糟了。
阿灼不再犹豫,折身便往那树林中探去,树林中只有几名乘凉的士兵,阿灼绕过他们,悄然靠近李宸煜的衣冠冢,这是阿灼将他骨灰烧化抛向风鸣湖之后,以他的衣冠做的碑冢。
阿灼深深的打量了一眼,眼底便已有潮湿蔓延,却也不能再耽搁,便悄然绕到那碑冢后面,拿出随身的短刀和竹筒,将竹筒里的水倒出,尽湿地面,继而用短刀悄悄挖了起来,此处有茂密的树丛,刚好遮掩她的身形。
片刻后,阿灼从地上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悄然放在腰间的布袋里折身往返。
此时,四周已有驻兵巡视,原本清寂的山下一时热闹起来,练武的、整兵的、巡逻的,想要不引人注意的逃出去,恐怕是个难事。
望向不远处几个乘凉的人,现下唯一的出口便是那几人身后的树丛,若从那处离开,尚可掩盖身形。
阿灼眯了眯眼,将匕首高举而起,悄然靠近过去,阿灼沉了沉,看准一个时机,突然翻飞而起,一掌击中了一人脖颈,一个飞腿又扫中一人下巴,再顺势翻身在一人脖颈上错位一捏,只听“咔嚓”一声,便有人断了气,一人还没发应过来便被阿灼一刀刺中,离阿灼最远的那个反应快一些转身欲跑,阿灼一个飞刀过去便了结了他的性命。
因着偷袭,他们不设防备,又是普通将士,阿灼出手迅猛,这才得了先机。
将短刀取回,阿灼将一人身上的铠甲卸下,穿在身上掩饰,又连忙向那树丛走去,然而刚穿过树丛便遇到了一个巡逻的侍卫。
见阿灼神色慌张,立时道:“站住!干嘛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