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看着他阴森幽暗的笑容,不由颤了颤,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要要要,我都要行了吧!”
萧君彦徐徐道:“怎么听起来这么不情愿?”
阿灼肩头一抖,又拍着马屁道:“怎么会,王爷英明神武,举世无双,是京都多少女子都羡慕不来的呢!”
萧君彦满意的点了点头:“既如此,给本王更衣吧。”
阿灼讶然:“更衣?”
萧君彦挑眉:“你以为晋王妃只用侍钱,而不用侍寝的吗?”
阿灼:“......”
这绝对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大灰狼!
然而萧君彦并没有给阿灼反应的机会,徐徐起身,将胳膊抬起,示意阿灼前来。
阿灼脑中一懵,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近乎本能的上前,替他将外衫取下,动作轻而缓慢,还带着一丝颤抖。
萧君彦含笑的眸子越发狡黠:“害怕?”
阿灼抖了抖,能不怕么?简直要怕死了!
阿灼颤巍巍道:“王爷,我我我没有沐浴......”
萧君彦低哦一声:“本王不嫌弃。”
阿灼咬牙:“王爷,就算是晋王妃也要三书六聘之后才可以——”
萧君彦径直无视她的反抗:“本王不是拘于这些虚礼的人,想必阿灼也不是。”
阿灼内心狂啸:不!她是!她是!
阿灼努力漾起一抹敷衍的笑容:“王爷,其实现在天色尚早,还不到睡觉的时候。”
萧君彦道:“若本王没记错,你方才还说天色不早了,你要回去休息了呢?”
阿灼苦笑一声:“我是要回我那里休息!”
萧君彦道:“既然以后都是一家人,哪里休息都一样。”
看着他逼近的危险笑容,阿灼再也绷不住,转身就跑,却还是被他上前一步揽在了怀里,紧接着大片蔓延的苏合香气就围拢了她,阿灼感觉到身后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在这暗夜之下带着无尽的诱惑,让她的心狂跳不止。
萧君彦望着阿灼俏白而紧绷的容颜渐渐失笑,旋即一俯身,便将她横打抱起,走向了床榻。
阿灼紧紧抓住萧君彦胸前的衣服,紧张得瑟瑟发抖,直到被放到了床榻上也不肯放手,将眼睛死死眯住。
萧君彦凝视片刻失笑道:“你再不松手,我便真的和你一起睡了。”
阿灼愣了一瞬,诧然松了手,扬起一张小脸:“嗯?”
萧君彦抬手,在她脸上温柔一捏:“累了就睡吧,好好休息,我公务还没处理完,就先不睡了,如今漳州虽定,可还是有不少暗中的动静,你在这里睡,我看着你也放心。”
说罢,萧君彦便转身取了一件宽大松软的衣袍穿上,转身去了处理公务的桌子。
阿灼呆呆地看向萧君彦,好像他方才所为,真的只是为了让她帮他更下衣服,顺便再戏耍她一番......
阿灼又气又恼,顿时哼了一声,背过身去,将脸蒙进了被子中,这个人,怎么这么烦人!
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丝甜甜的,他不嫌弃她,还让她睡他的床榻......
好像从始至终,她都不在他的洁癖范围之内。
至于他说的暗中的动乱,是指担心杨溯怒极而发,再派杀手来行刺她吧?
难为萧君彦一个王爷,真是操碎了心。
阿灼埋首在带有他气息的被褥中,渐渐睡得香甜起来。
一直到次日,黎明破晓,她迷迷糊糊的睁眼,便看到萧君彦似乎累极而眠,正伏案而睡,彻夜未熄的烛火,在他俊朗的容颜上明明晃晃,将他精致的眉眼刻画得如同玉雕一般清尘如玉,阿灼不由看呆了。
其实萧君彦闭着眼的时候,也真是说不出的好看。以前她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端详他,又因为阿煜的缘故,向来不喜欢这样太过硬朗的容颜,觉得还是温和一点有亲和力,可是现下看得久了,才深觉那面容其中的舒朗与清俊是超越于众人的盛世绝色,那种浑然天成、刻入骨髓里的气质无须雕琢便已凌驾于众生之上。
其实,她早已习惯他的冷漠疏离,甚至可以洞察出这样容貌下潜藏的、丝毫不比阿煜差的温柔与呵护,这又让她如何不动心呢......
虽已到七月,闷热起来,可是萧君彦这样趴着睡也着实不好,阿灼悄悄下了地,拿起了床上的薄被轻轻走了过去,谁料,还没走近他,他却像已经感知到她一般,渐渐转醒,轻轻呢喃了一声:“阿灼......”
未醒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慵懒,好听又沉醉,不似往日那般清冷。
阿灼看着他半醒未醒的睡颜,渐渐失笑,还是将薄被盖在了他身上,便又要转身而去,然而手腕上突然一沉,她便已被他拉住。
阿灼诧然回身,便见他已不知何时醒来,漆黑的眸子如水般望着她,慵懒中透着温和。
阿灼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是她往日认识的那个萧君彦,看着冷如冰山,接触下来却温暖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