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看向陈政南:“陈太守,死的人都和你有极大的联系,你怎么说?”
陈政南咬牙道:“这事,真的与我无关。”
阿灼忽而蹲下来身:“我自然知道与你无关,你只是想要自保才不敢声张的,但你知道是谁对不对?”
陈政南道:“他们只是失足落水,我怎么知道是谁?”
阿灼冷笑一声:“失足落水?”
说着,阿灼一转身,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去将我房里那个盛着鱼的盆取过来,还有它一旁的两个小碗。”
没一会儿,那侍卫便将那日阿灼从太子别院中捞出的鱼用那盆子端了过来,放到了陈政南身前。
此时,那盆里的水竟是墨色的,但是其间的鱼却是完好无损,自由自在的游着。
阿灼又命那侍卫打一盆清水过来,旋即用兜网将那鱼放入清水中,再将一旁的碗中朝着水盆一倒,那鱼周身便似蔓延一般散开了一层墨色,渐渐将清水也染成了墨色。
阿灼徐徐道:“此鱼名为‘涅耶扼’,是南疆的毒鱼,食之有毒,却不会很快迸发,而是会一点一点的侵袭周身,起初,中毒的人并不会看出什么端倪,但是会神情恍惚,精神不济,产生幻象,以为自己便是那鱼,甚至是想要去湖中游泳、戏水,一旦入水便会像鱼一样张开口呼吸,彻底沉陷,所以,造成失足落水的假象也是正常的。”
周边的人看得惊疑不已。
而陈政南却是煞白了脸庞,冷汗涔涔。
阿灼道:“前几日,那河中浮尸都是手指间有青黑之色,与这墨色很像,若按着潘大人方才之言,那几人皆是陈太守的亲近之人,陈太守,你现在有没有想起点什么?还说那几人只是失足落水,与你无关么?”
陈政南似乎还没能从那震惊中回过神来,只得从实招来:“那名外来的人,是咸奉斋的伙计,户口不在黎郡,常与我们暗中联络,所以查不到他的身份。那府衙的侍卫也是我的心腹,知道我们很多事,我府中的账房也替我办了很多事。
“我并不知道那鱼有毒,事发之前,我们几人曾聚在一起宴饮,那日兴致尚好,咸奉斋的那位喝的多了,建议将那湖里的鱼捞上来尝尝鲜,我们觉得建议甚好,反正那鱼养眼的很,想着吃一次也没什么,当时我们用鱼食喂鱼,发现墨色的鱼是最聪明的,懂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便将它捞了一条吃,结果第二天他们就不见了,直到从湖里捞出尸体,我才赫然想起来,很有可能是他们。
“他们三个是我身边唯一对那些事知情的人,同日落水,我心里膈应,便想到或许那人是想警示我,想让我管住了嘴,不然便会同他们一个下场,这才刻意找了潘大人隐瞒他们的身份。想要息事宁人。
但我也没想到会害死了他们,可是,我始终不明白,为何我们四人同时那鱼,他们都中了毒,我却没事。而且,以往住在别院里的,也有捞鱼而食的,都不见有事啊!”
阿灼凝视着陈政南片刻,忽然问道:“我闻陈太守身上总有一种香气,请问是什么香?”
闻言,陈政南忽然一怔,面色顿时绷紧,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咬牙道:“是......是那个人送我的香......那些鱼也是他送过来的!只说养在我这里,每次城中有贵客都会来那别院里小住,有的人也会食用那些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