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来，她自己也感到有些惊讶，这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弱点展示给别人。

“我以前溺过水，”安小小双手抱膝坐在湖畔的草地上，示意陈一白坐到她身边，“就在这片湖里。”

那是一个很寻常的日子，放学之后她依旧和一群小伙伴们在公园里等待校车的接送。

正午，又是夏日，即使站在树林荫凉下也难以驱散炎热。于是安小小来到湖边，穿着凉鞋的脚伸进了湖水里面。

但是不知道是谁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她没有丝毫防备，连人带书包直接坠入湖里。

安小小不会游泳，在水里连着呛了好几口，她感到自己的肺部和胸腔正在炸裂开来，只能哭喊着在湖里扑腾，每一次张嘴都会被灌入一大口湖水。

湖边陆陆续续聚集了许多人，却没有一个上前救她。

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安小小只听见清脆的水声。有什么东西落入了湖里。

然后她感到自己被一双手拖出水面。

之后……之后就不记得了。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面对哭成泪人的妈妈，安小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极小的手攥着妈妈的一根手指头以示安慰。

“其实我现在还挺感谢那个人的，我不知道ta长什么样，我甚至连ta是男是女都记不太清了，”安小小往湖面靠近了些，伸手去扬水花，“但是如果没有那个人的搭救，我估计现在也就不可能存在在这里了。”

“有时候我也在想，人性就是如此吧。人们愿意看热闹，却不愿意让自己掺和到热闹中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