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寒靠在马车上，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想想今还有谁在场，你就能想明白了。”

“晗月郡主？那你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呢？”

“她用你的名义给我写了书信，约我在望月楼会面，我走错了房间……”

其实这场景，皇上也是预料到了的，因为李卫早就将谣言的事告诉了他。

御史大臣们慷慨陈词，将民间的谣言一字不漏地说给皇上听。

如果这个时候，还站出来为他说话，那就是在说，我和叛贼有一腿哦，快来怀疑我。

他不怪他们，大势所趋。

如他所料，弹劾他的人直接从大第一排排到了最后一排。

忠亲王妃劝他干脆请病假不去上朝，可忠亲王是什么人，他是在战场上经历血雨腥风的将军，面对那生死未卜的无数次战场，他都不曾退缩过，这一次，他又怎么会选择逃避呢？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平里想的都是些胭脂水粉的问题，她哪里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晗月郡主默默坐在一边，她心里哪有什么主意。

谁也不敢上前去劝阻。

忠亲王本就心烦，听了忠亲王妃的话，更是心烦了，所幸叫人扛了一大缸酒出来，一个人在那猛喝。

忠亲王妃走到女儿面前，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傻闺女，这些道理，你爹爹又何尝不懂呢？人言可畏啊。一个人说，他可能不会信，两个人说，他可能还是不信，可若是三个人四个人一群人说，你皇伯伯和你爹爹感再好，也架不住这样诛心的言论啊。”

“是谁？他为什么要害爹爹？爹爹为了南楚付出的是什么，他们难道不知道吗？他们难道没长眼睛吗？爹爹，你别怕，皇伯伯不会相信他们的话的，你别怕，女儿会去帮你跟他们说清楚。如果不是爹爹，南楚和西凉怎么可能几年了还相安无事？皇伯伯知道的，爹爹和皇伯伯是最好的兄弟，他不会不信任你的……”

幸亏，他的理智还在……

忠亲王妃松了一口气，她很怕自己的夫婿像刚刚跟她讲那样，用尽毕生所知道的所有脏话，将此事给讲给女儿听。

“今，大街小巷突然传谣言，说我要在北疆称王，说北疆百姓如今只认我的统领，早就不把当今皇上当一回事了。这谣言传播的速度非常之快，明早朝，我估计我会受到百官弹劾。晗月，你爹被人盯住了。”

忠亲王看到晗月郡主，神稍微缓和了些，想着她已经这么大了，有些事告诉她也无妨，而且就算不告诉，她也迟早会知道。

“爹爹，娘亲，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她就要到了答案，因为当她回到府中，她发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正一脸忧惧地坐在正厅，忠亲王刚刚发完火，地面上一地碎片，茶水流得满地都是。

他为什么突然提到她父亲？他口中所说的风言风语究竟是什么？

是她小看白莫寒了，原以为他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朝廷官员，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听他把这些话说出口，心虽然痛，但好歹清醒了些。

晗月郡主如今才算明白，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就凭你今这见不得人的手段。你这样的女人，我白莫寒可招惹不起。你走吧，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想着在我上浪费什么时间和精力了，没必要。也别想着用什么手段对付我和我边的人，你会引火烧的。忠亲王虽厉害，但此时也危险，你可知什么叫功高盖主？你若有精力，大可以为你父亲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风言风语……九歌，送客！”

“为什么？”晗月郡主咬着牙问。

白莫寒呼了一口气，神淡漠，“实话告诉你，就算这天下的女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娶你。”

晗月郡主急了，“我谁也不嫁，我就想嫁给你，白莫寒，你必须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