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转过了两条街巷,才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住家前停了下来。
牧裕下了马,仔细打量着,才发现这里既是住家同时又是经营着的小饭馆。这里规模不大,内里装修的样式甚是普通,与周遭的生活环境十分的相衬,若是没有人领着,丝毫不会注意到这样的地方。
但牧裕明白,这里怕又是牧也经营的会点之一,故而更是不敢声张,悄咪咪的跟着管家进了内堂。
堂中是一间大厅,正对门口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制作精致的老子的画像。顺着从承重柱转过侧门,里面是一座规模很小的花园,连着是三间青瓦房,看样子应该是主人居住的地方。
管家到这里停下了脚步,侧身掀开最外面那间房的门帘,也就没有再进去。
牧裕往里一看,果然便见牧也正等在里面,还没有见礼,便听牧也招呼道:“别拘泥于这些礼数了,直接过来坐就是了。”
她替他摆好碗筷,笑道:“这里的东西及不上京城,只是几样家常小菜,自家人吃吃。”
牧裕打量着她,见她还是那般模样,素衣金钗,眸眼疏离,唇角的一抹浅淡淡的笑,倒也是亲和,因笑道:“阿姐费心,依我看这便是极好的了。”说罢便要动筷,牧也连忙制止:“饮了热茶再吃。”
菜过了五味,热气上涌,牧裕脱了短褂斜搭在旁侧的椅子上,便说起了哈萨卫的事:“阿姐是不知道呢,前儿我手底下有个军官,给我写了个本子,说我平日里养马、喂鸟的,消耗了不少银两。
我看了不禁一笑,心想着我用的这些也不是从军库里出得,本打算不理他,这人却愈加的来了劲儿。我就想着你既然有胆子上本参我,那我也到要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这一查可就有乐呵了——
却不想是个朝请妾来晚送客的主儿,我摆宴席请他过来,说是要送他几匹马,他自然推脱说不要,我便正好顺水推舟,说这几匹马只是养在他府上的,待我哪天要用的,还得送回来。到时候若是养得不好,便是他的罪过,这时这军官早已明白我了解了他府上的事,心中生惧,往后也就安稳了下来。”
他一口气说了这些,这是取了茶来喝,更是觉得口渴。
牧也含笑的点了点头,道:“确是这些道理,在阿萨卫办事不及你跟着我在执灵,更是应该仔细小心的才是——那儿的官换得快,都贼得很。”
正说着,一个小书童从外面进来,向两人行了礼,才向牧裕请示道:“天色还早,殿下是就在这里歇下了,还是要再往前走些?”
牧裕道:“管他什么早晚的,今儿就在这歇下了。”
小书童得了令,便下去安排了。
牧也看着那小书童走远了,问道:“这小男孩哪里来的?从前可没见过。”
牧裕顺着她的目光向小书童远去的方向望了望,颇为不经意的回道:“他?是从豫家庄救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