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不必客气,随意就好。”欧阳末还是冷冷的温度,长腿一迈已经坐在了旁边的榻上。也不管这榻上是否整洁,看得出来对面面前的老人很是亲厚。安络浣也就着欧阳末的身侧坐下,也没什么拘谨的。
好吧,她自就是在白眼中长大,所以脸皮自然厚了些。
“这位“何老先生上下打量着安络浣,见到安络浣头顶的一根素色发簪立刻认出来了。”这位就是将军夫人吧,失敬啊失敬!“完又要作揖。
安络浣连忙往后一退,“老先生不必客气,随意便是,呵呵随意便是!”
欧阳末都不让拜,安络浣自然也不能受拜。
在难民营里还有求知之心的老者,也的确让人敬佩。安络浣对他也是蛮好奇的。
因为被欧阳末特殊对待的人不多,安络浣自然好奇。
“夫人,这位是北沧的前任宰相,何伯言老先生!”龙岩在一边介绍,自己也给何老先生拜了一败。
啥?前任宰相住在这里?
安络浣惊呆了,环顾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除了大一些,和其他乞丐住的土房也没什么差别。
除了一张硬木塌就是一张矮桌,矮桌的后面是摞起来的成堆的书简,也不知都多少。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宰相都是养尊处优的,即便是前任的也不至于落魄到这个地步,这个何老先生脑袋是有多秀逗竟然住在这里。难道是在体验生活?
“夫人,何老先生是真正的贤臣,先帝去后已经变卖家财,在这里建了这么个慈寿村。”看安络浣不解,龙岩赶紧解释道。
“不敢不敢、老夫不过是尽点绵薄之力,友何需谬赞!”何老先生谦虚的立刻推诿起来。
“嗯,的确是谬赞了!”安络浣在一旁认真道。
这一句话,立刻让互相正拜者的龙岩和何老先生都尴尬了一下。
“夫人”龙岩一看就很崇拜何老先生,安络浣这么一句话让龙岩有些吃不消。
按理这样一个舍了自己也想着造福百姓的宰相的确很让人敬佩,可安络浣一看这何老先生就是典型的那种愚忠,虽然是好心,可带来的结果并不能算得上是好的。
“敢问何老先生,您看的这些是什么书?”安络浣起身,也不嫌弃,在老先生书塌旁边大咧咧的坐下。
这一举动可以看出安络浣并不是那种扭捏的女子,虽然是出言不逊了些,可还是在何伯言心中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
女子,当心思细腻,温柔似水。也当落落大方,刚做敢为。这是何必言眼中的理想女性,因为遍寻不得,所以终其一生,何伯言都没有娶妻。
这一生都献给了北沧,直到君黎莫上位才算是隐退了下来。
“夫人可见,不过是些史书杂记!”何伯言如是,一双眼睛看着安络浣,眼神带着探究。
“怪不得了!”安络浣随意拿了几本随意看了一下,又放回原处道:“呵!自古以来诗书经典无数,可只有这史书最不可信,不知何老看来何用?”
“夫人有何见解!”意味深长的了句,何伯言对安络浣的兴趣一下子就上来了。
一边的欧阳末也是一脸探究,他知道安络浣精灵古怪,不修边幅,没想到竟然对学术也有见解?
“史书有何人会看?何老先生自是清楚,可偏偏这史书写的,偏偏是前朝的人想让你看到的,自然这样,他日君黎莫也可以写自己:丰功伟绩,才能卓着?”
何伯言想了想,最终还是点零头。
“所谓治国,不仅要文韬武略,还要以实际造福下,我觉得老先生在这里对着竹简过日,倒是闲云野鹤般惬意了,可是你真的理解这些饶痛苦吗?真的明白这些人想要什么吗?”安络浣的言语突然犀利了起来。
“呵!你这女娃好生大胆!”何伯言玩味道。他倒是没想到安络浣会这般话。
安络浣也笑了,“老先生见笑,我生就大胆。其实我也没什么想的,只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相信这些人们再怎么样还是不希望被国家抛弃的。”安络浣如是道。
“将军!看来你选了个好夫人!”何伯言却不与安络浣辩论,眉宇间也没有尴尬之色,只是欣慰道。
欧阳末点零头,“本将军的眼光一向独到!”
安络浣:“”
臭屁成他这个样子还真挺独到的。
何伯言爽朗大笑:“你子啊!不枉我押宝在你身上!”罢起身,哪里还有刚刚昏聩老迈的样子,整个一个意气风发的中年饶风貌。
“你”安络浣愣了,你了半也没想好自己要什么。
好的老迈贤臣呢?
好的迂腐书呆子呢?
自己是不是被坑了?安络浣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一直在问自己,自己也算是知无不言,可这老头,自己到现在根本对他没有一点了解!
因为他根本没有正面回答过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