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心中五味杂陈,看着母皇昏睡的容颜,即使她昏睡过去了,眉眼间的严肃却始终未曾消散,直到子时女皇才转醒过来。
周成仪一直未曾入睡,自从知晓了女皇的身子状况之后,他的表情就一直淡淡的,看似没有什么波动,就连安庆都拿不准父君是是什么心思。
母皇转醒过来,盯着纱帐的团龙纹,左右看了看,目光定在了周成仪清隽的脸上,他神情淡淡的,凤眸清冷的看着她:“你还想瞒我多久?”
女皇撑起身子,唇色苍白,眸子如同深夜的里井水,漆黑深邃,她笑了笑:“如果不是这样,你怎么会心疼朕呢?”
周成仪听到女皇的话,清冷的眸子有了几分怒意,沉沉的压在女皇的身上,女皇没有被周成仪的目光吓到,反而握住了周成仪的手,她的手凉的周成仪一惊。
“你先不要生气,等会朕再和你说。”女皇摆了摆手,看着周成仪那僵硬的样子,怕是自从她昏睡,他就一直这样了,她强拉着周成仪坐在榻边,虚弱的咳了两声。
“七七,你过来。”女皇凝视着安庆,看着安庆走到她的身边。
“朕没有很多的时间了,明日朕就会下诏废了桂元,剩下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女皇凝视着安庆,对于安庆她有着太多的愧疚,她如今想要把局做全是不可能了,只能尽力而为了。
女皇对着在一旁眼睛通红的玉桃道:“去把圣旨拿过来。”
玉桃起身上前把皇上早就拟好的圣旨拿了过来,凤瑛接过圣旨递给安庆:“这个你收好。”
“母皇。”安庆杏眸动容的看着母皇,目光看向明黄的圣旨。
“朕走了之后,不要再轻易残害你的姐妹。”女皇顿了顿道,安庆和桂元的斗争她不是不知道,嘉阳的死和安庆脱不了干系。
安庆听到这句话,瞳孔骤缩了一下,母皇果然猜到了。
“答应朕。”女皇威严的目光落在安庆的身上,似是在强迫她一样。
安庆最终点了点头:“安庆答应母皇。若非不得已,不会伤害姐妹。”
“这几日你就待在宫中吧,朕去了之后你要第一时间在这里。”女皇的声音平静,就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生死。
周成仪听到凤瑛的话再也忍不住,别过了头,他的凤眸里隐隐有泪,模糊了视线,强忍着泪水不放。
“你先出去。”凤瑛紧紧握着周成仪的手,示意安庆出去。
安庆一脚轻一脚重的走出了内殿,目光凝视着挂在墙上的锦绣江山图案。
“成仪,别哭。”皇上从怀里拿出锦帕,擦着周成仪眼角的泪。
“对不起,朕终究是食言了。”
“你的身子怎么会如此?”周成仪始终不敢相信为何她的身子会差到如此地步,明明狩猎的时候她还精神饱满,这么会一下子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