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你看我们家没个做生意的料,我妹就会洗衣做饭,懂啥呀。正好那个付老板说他能做,给了我妹八万块钱,我妹和我一寻思,也只能转了。我妹打算靠这笔钱先在这,找个便宜点能落脚的地,打份工。侄子我先带回老家,让婆子带着。等我妹稳定些,再说吧,我妹她一个女人带个孩子也不容易。”语气里有对自家老妹处境的怜惜。
季军只怪自己没本事,帮不上自己唯一的妹子啥大忙。
在老范的耐心询问下,识字不多的庄稼汉艰难地在老范提供的本子上,弯弯扭扭地写下了快递站的地址。
老范一看地址,心里打鼓,“咦?鸣安区上延街道五零二号,这么近!离警察署就半小时路程。”
老范离去前,进屋给逝者上了柱香,拜了拜,顺便自己腰包里掏出两百元奠仪给了季芳。也不知道脑袋里突然蹦了啥,鬼使神差般地在记录奠仪的本子上写了队长周宗明的名字。
这临时一笔,当多年后的季芳无意中翻开这本本子,无限感慨她与周宗明之间的缘分竟然老早就开启上了,已是后话。
老范出门直奔周宗明停车的地方。
等的不耐烦的谈吉看到老范出来,忙急咧咧道:“怎么那么久啊,老范,我屁股都快在车里坐麻了。”
老范充满歉意的笑了笑。
“队长,我们去鸣安区上延街道五零二号。”
谈吉忙说:“这不是在警察署附近,不远啊?”
“是,”说实话,刚看到地址,老范也有些吃惊。
这也太巧了吧!
“队长,你怎么看?”有事问老大,谈吉忙转头问驾驶座上,默默的听着他们谈话的周宗明。
“去看看吧,”周宗明一如既往闲话不多。
一个小时后,三人来到了鸣安区上延街道五零二号。
一排四五间稍嫌败落斑驳的两层灰色的水泥平房,其中一间店门上方赫然竖着蓝色的大标牌“阿明快递站”。
只有一个门脸,不大,五六平方的店里堆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快递纸盒,显得凌乱不堪。
往里有张老式的写字桌,桌上一部堪称古董的电话机,旁边堆放着一沓沓记事纸。付能坐在桌子后,正在忙碌的查阅点货清单。
显然易见,这就是老板和老板的桌子了。
才四月中旬,鹤青天气十五六度,不算多热。
付能却身着一件灰蓝色衬衣,灰色的西裤,袖子卷到胳膊上,正忙的热火朝天。
“您好,付能?”又是老范打头阵,没办法,谁让老范长的相貌普通,没有距离,却话术精湛,经常能让证人啥的能都敞开心扉,倾吐心事。
“你是?”坐在桌旁的中年人,皮肤白皙,五官偏欧美立体感。身着灰蓝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
“我们是鸣安分局重案组的组员,我姓范……”老范自我介绍后用手指了指周宗明道,“那是我们队长啦。”
老范有种奇怪感觉,这位付能先生和这个快递站,有些难以表达的格格不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