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眼神飘忽不定,脸颊上竟浮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红晕,“那日我的衣衫是仙姑娘脱得——”
“那是自然,情况紧急,还不是为了救你。”又要施法,不得已才遣散婢女,不过回想一下,这手感还蛮不错的,自个好像还多摸了几把,是不是受着师父潜移默化的影响,近来她总觉得自己变色了——
“那玉是我家传至宝,仙姑娘恕罪,我是断断不能拿出至谢。”宫羽来之前本是想好了套路试探,哪知这小丫头不走寻常路,打乱了他的步伐,也不知是真天真无知,还是心机深沉。
“你别一口一个仙姑娘,听着难听,你且唤我仙草就好。”她扬起手肘撑着头看向他,“没有宝物我也不强求,你告诉我卷云鞭的下落也好,或者你为何受了那般重的伤。”
宫羽大吃一惊,“你怎的知道卷云鞭?”
“呵,我当然知道了,这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看着眼前惬意无比的少女,她明明说着这天下最不可信之言,可是,她治好了他的一身伤,不是吗?
宫羽神色变得忧伤,倚靠在阑干上,眺望朦胧地天色,缓缓说起了埋藏在心里的往事,他从来不曾对人言的往事。
“我十七岁时,父亲去世,留下孤儿寡母,我有位叔父觊觎我们家的财产,强行代我管理家政,欺凌我母,我气愤不过顶撞他,他便用那卷云鞭教训我——”
说完,他回头,见仙草看着他,眼眸中好似略有心疼。
明明这个凡人说得简单,一语带过,可她却能感受到他的隐忍与不易,怜悯之心大发,她言:“你倒也是个悲惨之人,这诊费我便不要了,既然那卷云鞭在你叔父手中,你可带我见他,我来替你报仇可好?”
听闻所言他笑,惊艳了仙草,看惯了山中各路美男师兄,今日竟是被这凡人一笑惹得迷了眼。
“怕是不能如仙草的愿了,我叔父两年前便过世了。”是他亲手将叔父送入了坟墓,想想便是畅快,只是即使他死了,仇恨依旧随着那一身伤痕生根发芽郁郁无终——
“这样啊。”仙草看着宫羽,总觉提起他叔父,身上气质黑化许多,不过师父说她识人辨神素来不准,也罢,“卷云鞭乃是阴毒之物,家师曾派师兄寻找未果,今日我与你有缘,你可助我找到此鞭以此做谢!”见他不答,又问:“可以吗?宫羽!”
除母后和那个畜生外,从未有人直呼过他的名讳,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竟开始希翼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叔父死后,此鞭下落不明,我也曾派人寻过,也是不得而终,只怕不能帮到仙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