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
这群人背后议论是一码事,真正被当事者揪出来的时候,就又顾及自己的脸面不肯承认了。眼下,他们一个个的表情堪称教科室级别的无辜。
“是你,我都看见了!”洛飞不依不饶地指着其中一个人,格外气恼地说。要不是闻人袭在这里她还不敢过于放肆,否则此刻她的鞭子就要飞出去了。
说闻人袭是小白脸的那个男子突然慌了神,连忙摇头,“我可没有。”
“你个堂堂正正的爷们还怕我一个孩子不成?等公子检验了我的鞭法后,我一定要替公子教训教训你!”
洛飞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倒也很合闻人袭的胃口。二十四楼的人是乐承荏的手下,洛飞与他们争论也无伤大雅,更何况这孩子还是为了给自己出头。可是如果他们真的动起手来可就不是单纯的门派纠纷了,所以一直一言不发的闻人袭见好就收,出言安抚了洛飞。
“好了,洛飞你先回来,本公子不在乎那些虚名。你的长鞭学了很久了,现在可以开始了。”闻人袭淡然一笑,似乎对这些颇具攻击力的言语毫不在意。
“是。”洛飞有些不甘心地听从了闻人袭的命令,转过头时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人,然后准备好了自己的鞭子。
鞭子在空中接二连三地发出了响亮的“啪啪”声,在空旷的院子中还激荡起了阵阵回声。邪魄也不再站在闻人袭的旁边,默默地走到了先前诋毁闻人袭的那个人身后,在他的耳畔淡淡地说:“二十四楼的规矩,你们都忘了?”
“护法大人!”她身边的那些人这才突然发现邪魄居然无声无息地走到了这里,先前最张狂的那个人吓得魂都快飞了,赶忙对她行了一礼。
跪在地上的同时,他还存有一丝侥幸,二十四楼的护法大人,不见得会帮着一个外人吧?还是这种名不经传的外人。虽然邪魄大人与这个鸩公子刚才在院子里交谈了一番,可邪魄也没立即对他们表示什么。
也许是默许?
“问你们话呢,二十四楼的规矩你们都忘了?”邪魄又冷冷地问了一句,“楼主怎么交代的?身为二十四楼的人,绝对不可以对外惹是生非。你的脑子,是被肚子里面的蛔虫啃了吗?”
抛开闻人袭的身份,光是他们的态度就很有问题。二十四楼家大业大,难免被其他门派觊觎,所以这些手底下的人,在行走江湖时绝对不可以招惹是非。仅凭今日一事,邪魄就可以预料到,他们这些人在与其他门派打交道时,也一定是惹人厌烦的。
像闻人袭这样,明面上是一个门派的掌门,他们都敢这样诋毁轻视,更不用说是其他门派的门徒了。
之前她站在闻人袭的旁边,本想怒斥他们,却被闻人袭一个眼神制止了。毕竟他们说的那些话虽然过分,可也没达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对门派之间的交情也谈不上损害的程度。如果这个时候惩罚他们,恐怕会引起属下的反骨。
所以等着这些人蹬鼻子上脸的时候,她再出声怒斥,就显得很合情合理,也会让他们心服口服。
“属下知罪。”这些人方才在闻人袭等人面前还是趾高气昂的,眼下迫于邪魄的威严,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他们实在是害怕邪魄,毕竟这是他们二十四楼的医神。在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受了伤还指望邪魄带领自己的手下为他们续命呢,他们哪里敢得罪邪魄。
邪魄盯着他们的脸,眼中眸光一沉,对着他们又是一顿说教。
“记住了,鸩公子是客人。鸩公子留在二十四楼,正是因为他们门派成立不久,还没有一个固定的据点。正巧鸩公子是主子的旧识,所以主子将平时闲置的院子借给了鸩公子。书屋xshuu
主子在玄天城审批了鸩公子的申请,臻明门即日起便是江湖之中的正规门派,所以我们要以掌门之礼对待鸩公子,你们明白了吗?”
“属下都明白了。”众人齐声说。
“你,你,还有你,犯错的自己领罚去。”邪魄伸出手指点了先前对闻人袭评头品足的人,冷冷地扔下了这句话,转身又走向了自己的炼丹房。惩罚下人虽然要严苛一些让他们长记性,但也不能太过残暴。她去炼丹房正是为了去取几枚疗伤的丹药,打几个巴掌给一颗甜枣,张弛有度才能让他们的心里也舒坦。
洛飞的鞭子逐渐停了下来,闻人袭对她的表现也非常满意。
“很好,回去可以学习下一层的鞭法了。”闻人袭对她投去了一个由衷的笑容。
一阵狂喜袭上了洛飞的心头,她握紧了手中的鞭子,一脸喜悦地向闻人袭行了一礼,“多谢公子教诲。”
“公子,属下跟洛联都画好了。”洛袂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拿着画作走到了闻人袭的面前。
洛袂身形矮小可爱,洛联比她高出了不少,将画作举起来的时候,那幅画随风一动,简直要把她整个人都遮挡住了。洛袂皱紧了眉头,急得踮起了自己的脚尖。
闻人袭接过了他们二人的画,细细地品味了起来。
这洛联画的乃是战场之境,国家边境一片荒芜,战士保家卫国正是因为拥有一种强烈的国家归属感,也是因为热爱祖国的每一寸土地。虽然人物跟场景画的还是有点粗糙,那种肃杀的气势表达的也不算到位,但是他的立意并不跑题,以他这个年龄来算,他整体画的也还不错,所以闻人袭对此还算比较满意。
“你画的不错,国永远在士兵的心里。”闻人袭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多谢公子教导。”洛联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对闻人袭行了一礼。
洛袂这个时候轻轻地“啊”了一声,似乎是非常惊讶,然后一脸胆怯地看向了闻人袭,双手也情不自禁地朝自己的画上捂了过去。因为看了洛联的画,所以她对自己的并没有什么信心。
“怎么了?”闻人袭疑惑地看向她,轻轻地问。她伸出一只手放在了洛袂的画作上,从她的手里把宣纸抽了出来。
与洛联画的不太一样,在洛袂的画上,女孩子独有的风格很明显。她画的是春日之中的皇宫,鲜嫩的桃花点缀了宫墙内外,花瓣飘洒在整座城池之中,让人心生暖意。
闻人袭明白了洛袂的担忧也看出来了她对自己能力的怀疑,所以出言安抚了她,“皇宫确实是国家的代表,而且这样的选材一目了然。你的立意是显,洛联的立意是隐。立意无高低之分,画作的价值在于画者本身的能力。本公子选你作为画师,并不是抽签决定的,这就是适合你的路。”
“多谢公子指点。”听了闻人袭的一番话,洛袂虽然似懂非懂,但心情总比之前舒畅了很多。而且此时闻人袭并没有责备之意,这也让她放心了不少。
闻人袭拍拍手,又看向一直站在旁边充当观众的其他人,“好了,除去洛凌四人,你们都拿起自己的武器,本公子要看看你们武功有没有偷懒了。另外,虽然本公子今天没有时间检查你们其他才艺的学习进度,但是你们绝对不可松懈,每个人都要互相帮助,一起攻克练功之中的难关,你们听懂了吗?”
“属下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