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承荏虽然比李管事小了很多,但是李管事对乐承荏那叫一个心悦诚服。
“所以,本尊正在想,他的弱点在什么地方。曌明与华耀,迟早有一天会开战。本尊背后有乐承藉,正面是连云明,这日子实在是不好过。”
说着,乐承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李管事也明白乐承荏的难处,于是开口劝慰道:“主子不必过分担忧,这是人总有弱点,主子一定会找寻到的。而且越是看着完美的人,背后藏着的东西就越触目惊心,这是主子教给属下的道理。”
“嗯。”乐承荏点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还记得他刚刚入主城主府时,里面空无一人,虽说二十四楼上上下下的人数庞大得惊人,可他们都不是干得了细活的人,也不知道如何打点一处住宅。
前来应聘侍女侍从的人数不胜数,挑人的工作他扔给二十四楼的人去选他倒是非常放心,管家一职,他一直坚持自己去挑选,却始终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个人。
直到有一天,城主府突然进贼了。身为江湖第一势力的二十四楼,刚刚入住城主府就遭到偷窃,传出去实在是让人笑话。
他怒不可遏地走了过去,本想将那盗贼一掌拍死,但是他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他的杀意。
因为他发现这个盗贼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人。
“你是如何躲过层层巡查钻进来的?”乐承荏压抑着怒意,看着他手中的简陋东西,实在是不可置信。
“如城主大人所见,撬开门锁进来的。”男子战战兢兢地将手中的工具递给了乐承荏。
“就这根木棍?你当本尊瞎了吗?城主府门口由秋季阁把守着,蚊子都进不来,何况是你这样撬锁的可疑之人。”
“不是大门,是狗洞。撬开的门锁是城主府的库房门锁。”
“狗洞?”
“是的,城主府有个不起眼的狗洞,是我很久以前就开始挖的,每天挖一点,然后离开,就很容易敷衍过去。我就是趁着城主换届这种时间,前一位注意不到我在挖洞,等我挖通时他已经搬走了。后一位也就是您也不知道那里原先是否有洞,加上我拿着东西掩盖了那个洞,所以我就得逞了。”
“你这招很笨,但是骗过了我们。”乐承荏听完他的话,不无讽刺地说。
“我没什么能力,自然只能靠偷鸡摸狗养活自己了。”
“看来你并不是第一次进城主府偷东西,为什么这一次被发现了?”乐承荏好奇地问道。
“你们城主府今日庆功宴,做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我想带走一点给我家的妹妹。装东西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所以被发现了。”男子一脸失落地低下了头,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小命保不住了,所以他叹息了一声。
“你还有妹妹?”抓获他的立秋惊讶地问道,“做这种行当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家人,生怕犯事了被牵连。你可倒好,就不怕你妹妹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吗?”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小时候没钱读书,没什么文化也不识字,只能去做些力气活,可我妹妹她要出嫁了,我这点钱哪够她的嫁妆,所以我就开始当盗贼。她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只知道我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她即将嫁过去的那家人也是好人,那个妹婿待她极好,以后也肯定能让她吃得上饭,我死了对她倒也没什么影响,就这样挺好的。”
在场的众人听了他的话,顿时产生了共鸣。他们这些加入二十四楼跟着乐承荏一起闯荡江湖的大多都是孤儿,所以对盗贼的话非常理解。
“主子。”立秋有些动容地看向了乐承荏,后者一直沉默不语,扫视了屋中众人的脸庞。
“前些日子,本尊发现屋中的画像被人拿起又放回了原处,而且屋中的物件也被人大致地清理了一番,这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乐承荏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让众人很是吃惊,当即跪倒在地,“属下失职。”
盗贼看向乐承荏,淡淡地说出了整个事情的缘由,“那幅画,实在是太美了,我本想偷走那幅画。但是我拿走的时候突然发现画像的挂轴已有磨损痕迹,看起来不像是一两年的样子。而城主大人你年龄不大,想必画中的美人是你的母亲。
我看了一圈屋中的物品,这才发现,跟这个女子有关的东西,似乎只有这副画,想来城主大人一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城主大人如此年轻就能当上城主,在下实在是敬佩,因此就又将城主大人的房屋收拾了一番,并发誓不再偷盗。
今天来城主府实在是想看看城主大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然后就顺手拿走了几样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