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闻人袭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太子殿下还在外面,我冒着生命危险与你做交易,你就是这样的态度?我身上还有太后交代的其他任务,就先行告退了。”
“我这就去,沐公公稍等片刻。”菲棠看闻人袭动了怒,不免也跟着急了起来,一溜烟跑到了卧房另一侧的梳妆台前,从抽屉之中取出了太子妃的翡翠玉玺。
卧房光线已经有些昏暗,这玉玺幽幽的光芒像极了野猫的眼睛。菲棠颤颤巍巍地拿着玉玺去找笔墨,路过闻人袭的面前时根本不敢抬头看她的双眼,惊慌失措的样子倒是跟老鼠有几分相似。
闻人袭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琢磨着苏梦琴的情况,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疑点根本没有在菲棠这里得到解决。为何太医院诊断不出太子妃的病因,也无法对症下药?太子妃生病究竟跟唐榕儿有没有关系呢?
如果是闻人依动的手,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闻人袭很难将这样的事情与那个先前畏畏缩缩的帝国五公主联系在一起。但是联想到闻人依前些日子对她的狠毒,这个可能性也许并没有那么。
菲棠此时写完了字据,手脚麻利地将笔墨收回去后,拿着墨迹未干的纸走了过来。
“沐公公,这是奴婢为您立下的字据。”菲棠双手举着纸张递给了闻人袭。
闻人袭接过那张纸,抬眼扫视了几下,确认落款正是太子妃的印章后,她淡淡一笑,“明日,我会请求神医为太子妃诊治。她今日来宫中是为了报恩,如今太后已然苏醒,她对我也已经没有什么亏欠之处,帮与不帮都在于她。你们的诚意,我会代为转达。”
“菲棠都明白,菲棠在此谢过沐公公。”菲棠感激不已,对着闻人袭行了一礼。
“太后娘娘还命令我去探望闻人良娣的世子,时候也不早了,”闻人袭看了一眼菲棠,又转向太子妃床榻的方向,不管她是否有意识,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缓缓地,“奴才告退了。”
苏梦琴没什么反应,闻人袭抬眼看了一眼,又对菲棠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卧房。
“沐公公慢走。”菲棠在后面朗声。
闻人袭发觉外面的乐承藉与毅成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露华殿,不过这样也好,省得碰面了又要尴尬。
她正想去闻人依的住处,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不知那是什么地方。需要问路的闻人袭环顾四周,发现此时露华殿已经没多少下人,眼下也许只有菲棠能为她解答一二。
于是她又尴尬地笑了笑,回过头看向守在大殿门口注视着她的菲棠,“请问,闻人良娣的住处在什么地方?”
菲棠思忖了片刻,“出门右转,沿着路走,道路的右侧有一座宫殿,题名云依阁。”
“多谢。”闻人袭对她行了一礼,迈过门槛,转身离开了露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