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子走进了屋子,她独有一种凌寒傲雪的感觉,在这炎热的夏之中显得与周遭格格不入,却又异常惹人注目。她虽身着寻常衣裙,却如同一把顶立地的宝剑,锐利得让人移不开双眼。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恭喜殿下喜得世子。”唐榕儿对着乐承藉干净利落地行了一礼。
“免礼。唐姑娘怎么今日有空?”
“不是有空,是听闻良媛生产,民女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唐榕儿环顾四周,借机看了一眼在场的女眷。坐再乐承藉旁边的那个女人头上的发簪很素净,目光有些畏畏缩缩的,嘴巴紧抿,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太子妃。
看来那位太子妃并不在场,难不成这个太子妃真的病重了?
“赐座。”曹良娣曹奕然见唐榕儿一直盯着自己,浑身都毛毛的,心里也纳闷得很。
“唐姑娘这边坐。”毅成看了一眼乐承藉,默默地为她准备了座椅,指引着她坐到一旁。这个位置离乐承藉不远也不近,正好在罗承徽的下手处。
“多谢毅成侍卫。”唐榕儿道谢了一声,然后看向了云依阁屋中的装潢布置。
看得出来,乐承藉应该挺宠爱闻人依,这屋中的金银珠宝自不必,她养的花都不是什么凡品,长得郁郁葱葱,叶片厚实粗壮,别有生机,而且这屋里还有一对有一人高的青花瓷瓶,烧制的颜色非常显眼,她看得出来,这应该是有着“瓷国”之称的南边国瑞兰国的手艺。
先前的太医这时又拎着箱子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的便是一直服侍在闻人依身边的赵太医。
“良媛情况如何?”乐承藉看向他们询问道。
“启禀太子殿下,良媛并无大碍,只是生产脱力一时晕了过去,您要等她醒过来吗?”赵太医毕恭毕敬地询问道。
“嗯,你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赵太医吧?”乐承藉冷冷地盯着他,冰冷的目光简直要把他分割开来。
“是。”
“良媛的身子并不好,这件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本宫?”
“微臣知罪,”赵太医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对他行了一礼,“良媛并不想太子为此忧心,微臣为良媛的赤诚之心感动,所以一直为良媛尽心尽力地调理身子,太子殿下责罚微臣吧,微臣不该欺瞒太子殿下。”
“东宫之中应该听从谁的,赵太医难道不清楚吗?”
“微臣知罪,微臣一时糊涂,还请殿下责罚。”
“一切等良媛醒了再。”乐承藉淡淡地,他实在是没想到闻人依居然有这么大的事情瞒着他。荣成帝国的皇室,到底还有多少腌臜的事情?
“多谢太子殿下。”赵太医再次将头低了下去,非常恭顺。
唐榕儿见状看了一眼曹奕然,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就顺势接过了话头,“太子殿下息怒,良媛也是以家国为重,不想太子为此分心。赵太医身在其中,自然不敢不帮良媛行事。”
“是啊,太子殿下息怒。”曹奕然这时突然开了口,瞥了唐榕儿一眼,学着她的样子劝慰起了乐承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