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还是本王，则拓没有必要多想。”乐承荏回过身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月光挥洒在他的背后，霍则拓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看得见它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乐承荏仿佛与背后的星夜融为了一体，月亮虽然站在了他的头上，却仿佛被他整个踩在了脚下。他只是站在那里，万千星辰都是他的陪衬。

他想起来了很的时候，京城之中盛传的一句话。

“皇七子也是皇后嫡子，身份哪里不尊贵了？”

也正是这一刻，霍则拓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臣服于乐承荏的冲动。会不会真是他的错觉？为什么他突然觉得乐承荏也是夺嫡的人选？

“玖王殿下，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是不是……”

“有些事情，出来就不好了。走吧。”乐承荏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转身继续赶路了。

霍则拓心头一震，低着头了一句，“好。”

他想，如果真有一日乐承荏走到了那一步，那么他也不能逊色才对。之前在京城里出了什么事情，都是乐承荏与李北斯出力帮忙的，他已经选择跟随乐承荏了，一定不能给他拖后腿啊。

“你过来看，已经到了。”乐承荏在前面喊了一声，招呼着霍则拓赶紧过去。

“来了！”霍则拓爽朗地应和了一声，然后一路跑着奔向了乐承荏，“殿下这是……”

乐承荏所处的位置是一座山峰的断崖处，沿着断崖向下看去，这里便是一片巨大的峡谷，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便可直达华耀。

由于是夜间，山顶向山谷吹刮的巨风好似要将霍则拓推入悬崖之下。他不由得抓紧了旁边的树干，看着脚下震撼人心的一幕，就连自己刚才想什么都忘了，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嘴巴。

“这道山谷是两军交战必经之地，上一次两军交战，江将军全军覆没就是在这里。当然，我想告诉你的不只是这个事情。这山谷，在十几年前是另一个名字，叫做疆安，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乐承荏缓缓地着，似乎是想暗示给霍则拓一个什么讯息。

霍则拓陷入了沉思。

十几年前？那个时候我才没出生多久吧？还是还没有出生？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记得呢……

等等，十几年前？那不是华耀与曌明打仗打得最激烈的那几年？我的父亲不就是死在这个时期吗？

“我听我的父亲战死在两军交锋的山谷之郑”想到这里，霍则拓的头脑突然呜一下，就连话时，他的嘴唇都在颤抖。

“嗯。”乐承荏低声应和了一下，然后没了下文。

“是这里？”霍则拓虽然问出了口，但是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是，就在这里。人们都知道霍将军死在了山谷之中，也知道他死在与华耀的战争之中，但是没人去追查到底是哪座山谷，又血溅何处。你身为他的子嗣，记住这里是你的责任。本王一直不告诉你，是因为觉得你无心于此，时机也不够成熟。如今你也来了孤啼县，本王便想着，一定要带你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