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曜看着玉满堂痛苦的神情问道，“如今也该有个了断。”

夕颜听到此语，心中蓦然一痛。她告诉自己千百回，应该有个了断，但是始终无法放下。

看来儿子比她想得要透彻的多。

“嗯，想好了，就开始吧。”慕容曜看着玉满堂，伸出手，“芙蓉水玉。”

芙蓉水玉？不是封印霍青灵魂的芙蓉水玉？慕容曜想要做什么？

那块水玉被鬼王毒王的赤月银丝所缠绕，无法轻易打开，至少现在她就没有办法打开，虽有蝴蝶老公公书蠹的存在，她也无能为力。

慕容曜从玉满堂手里拿过芙蓉水玉，递给夕颜，道，“你是他生前最后一个女子，也只能有你解除灵犀境月的碎片。”

夕颜不想去碰触任何与霍青有关的东西，哪怕是为了亲手杀死他。

众人看着夕颜绝然的样子，心里已经明了。

无奕走过去，对慕容曜道，“我可以帮你……”

慕容曜摇了摇头，“想要结束这一切，就必须要始作俑者来开始。你对么？阿娘。”

众人皆一惊，阿娘？

玉满堂更是诧异，娘亲？他从来没有听慕容曜过他娘亲的事情。

他居然和慕容曜的娘亲了那么多阿娘的事情，面前这位女子可是霍青的嫡妻，那个被深埋在青峰崖深渊之中霍城派大巫司冷筱和。

这就是慕容曜的娘亲？无奕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找不到任何和慕容曜相像的地方。

在境月碎片中，她曾经看过慕容曜的娘亲，真的是以为艳绝下女子，如今这位女子相貌只能是中上，唯一让人惊艳的就是那双清绝的双眸，还有明眸之下的黑色泪痣。

“你……你知道……”夕颜不敢相信，慕容曜居然知道她的身份，什么时候知道的？在谢府？还是在慕格雪山，被师父告之的？

“知道焚影之术的人凤毛麟角，不，准确的只有三个人，霍青、红敖、还有被沉在青峰崖深渊之中的你冷筱和。”慕容曜双眸中闪着星光，微微湿润。

无奕这才发现两个饶相似之处，是眼神，清绝的眼神，简直是一模一样。

夕颜眼中的冷绝和慕容曜眼中的冰霜，皆因同一个人而起，那个人正是躺在棺中的红衣男子霍青。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夕颜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想过无数种与儿子相认的情形，万万没有想到，却是这一种情形。

“从我第二次遇见你，不，应该是第一次。”慕容曜道，“你身上的气味，与留在境月上的气息一样，鬼兰的气息。”

当时夕颜感受到慕容曜身上的熟悉感，并没有多想，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认出她是冷筱和，那个扔了他两次的娘亲。

“我……”夕颜双唇嚅动着，没有出一个字。

“那些都过去了。”慕容曜将手掌往前伸了伸，“当然，那一切需要你做出抉择，可能会很痛苦。”

无奕知道慕容曜所指的是什么。缠裹在赤月银丝里面的芙蓉水玉，是灵犀境月的碎片。

想来夕颜和霍青曾经去过灵犀境月，想要从灵犀境月中全身而退，必须找到灵犀果，找到灵犀果的前提就是两个人心意相合，不能有一些嫌隙，否则会变成海边的泡沫。

当初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痛苦。背叛让爱情变得千疮百孔。

霍青不止背叛了他们的爱情，也背叛了霍城派，最后牵连整族人一同覆灭在波澜之下。

夕颜缓缓伸出手，从慕容曜手里接过芙蓉水玉。一阵痛意从手心传来，赤月银丝一碰到她手心就开始变红，宛若血丝一般，浑个变得红艳艳，有些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