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千万莫让他再如贺公子一般,做出脚踏两条船的破事。”
“我与他,很好。”
林岁岁搂住怀中挣扎的小猫,在他毛茸茸的脸上亲了亲,“他不是贺延。”
“况且,他若真是想脚踏两条船,哪里轮得到我说让不让。各人有各福,不合适便离开,合适就在一起。”
“这样才会幸福。”
小猫本来还悠悠舔着她的脸,听到林岁岁说不合适就分开。
一口轻咬住她的脸蛋,又万般不舍地松开。
咬住,又松开。
这样来来回回几次,林岁岁脸上便红了一处,像极了他腿上的那个记号。
“喵。”
小猫用脑袋蹭着林岁岁的脖颈,极为满足。
“是吗?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也能看得如此明白。”
罗罗一只脚踏在门外,转身轻轻一笑,“可这世间如姑娘一般有能力有魄力的女子又有几人?”
“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句话,情之一字,不过是在心上种下了一把无法预料的种子,是开出一片艳丽还是留下一片草色,都是天意。”
“至少于我来讲,是难以如此洒脱。”
罗罗叹了口气,“我只求有瓦遮头,不用风餐露宿便可。”
“你不是说心慕我爹吗?”
林岁岁越听越糊涂,可罗罗却只是笑笑,留下一句回房歇着便离开了。
“宋辞。”
她从恢复人身的宋辞怀里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你之前不是问我罗罗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想起来了。”
林岁岁抵在他胸前的手指有些发抖,“也许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之后,她便不再是原来的罗罗了。”
当初夜魔操控罗罗时,她的的确确是个普通女子。
可等她回到林家之后。
罗罗就变得有些许不同。
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言谈。
过往的罗罗是原身忠心的婢女,不认识字,更别提读过书。
说话大大咧咧,也因此没少被林氏责罚。
但从夜魔过后,罗罗说话明显含蓄温婉了许多。
今日便更是如此。
罗罗是个傻姑娘,又怎么会有这种悲凉的心情。
像是被人伤过几回。
“还有。”
林岁岁脸颊发烫,任由宋辞的手指将蓝光注入。
回忆道:“在我上山的那天。归期曾无缘无故打过响鼻。”
“你也见过归期,那是个快要成精的马。”
“现在想想,归期当时本来与我说着话,可之后就打了响鼻,接着便是罗罗来寻我。而归期便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以为它没有习惯家中的气味,才会受到惊吓。”
“可罗罗是被它拉回家中的,又怎么会不熟悉?”
林岁岁越想越觉得头大,她伏在宋辞怀中,叹了口气,“看来我得去马厩看看归期,也不知它还在不在林家。”
“那我去罗罗房里打探一番。”
宋辞仔细看了看她眉间,蓝光闪耀。才放下心,吻住她的唇。
比花蕊还甜,比水波更润。
来来回回几遍,让人越发口渴。
宋辞凑在她耳边,咬着她红透的耳垂,悄悄道:“岁岁,你且忍忍。等此事了结,必让你尽兴。”
他的话烧红了软在怀里的林岁岁。
“胡说什么!”
她偷偷与他拉开了距离,瞧他变做一只小猫,穿墙而过。
“不知羞!”
林岁岁捂着自己发红发烫的脸,再三确认了宋辞已经离开。
才从衣柜里拿出旧衣换上。
免得吓着归期。
几个月未见,马厩比过去翻修了一倍还要大。
里面的骏马各式各样。
看得林岁岁眼花缭乱。
“归期?”
“归期?”
她接连对着每一匹马都喊了几声,竟然没有一匹应答。
林岁岁心中更加不安。
难不成真是因为那日的响鼻,归期遭遇了横祸?
她沿着青石板路一直往下,直到马厩最里面,在一处矮墙之下,才发现一匹又瘦又瞎的马。
“归期!”
林岁岁一出现,归期便挣扎着想要站稳身子。
可它天天被折磨,腿骨已然失去了支撑之力。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谁下得手?”
可任凭林岁岁怎么询问,归期也始终不能再向以往一样与她聊天。
只有寂静。
与它颓然垂下的身躯。
若是之前,林岁岁必然会束手无策。
现在宋辞教了她许多术法,虽然拗口,但都是可以保命的法子。
她指尖光芒涌动,红蓝两股流光从纤细的手指不断推进归期残破的身躯。
术法施了大半。
不远处有人轻轻靠近。
林岁岁眉头紧皱,当即将术法在心中飞速的默念完。
灵光在归期身上充盈。
林岁岁却顾不上细瞧它恢复的怎么样,她手中羽箭射出。
却不是奔着伤人去的。
但若那人不知好歹,再前进一步,便会被她的下一柄羽箭射中双腿。
“看来你真的学到了仙术。”
林氏从附近的马房走出,连连感叹着归期的改变,“竟然能化腐朽为神奇。”
“二娘,你怎么会来马厩?”
林岁岁挡在归期之前,手中的羽箭却没有消失。
“自然是来寻你。”
林氏往前又走了几步,“你爹让你去书房。内院里找不到你人,还是罗姨娘提醒了大家,说你必然会去马厩看看那匹马。”
“没想到你还是个念旧的人。”
林氏捂住口鼻,着实想不通林岁岁一个姑娘家,没事跑马厩里来做什么。
不过,她瞧着林岁岁身后皮毛锃亮的归期,心中多少还是有了主意。
现在却是不宜开口。
“爹找我?”
林岁岁瞥了眼身后专注吃草料的归期,只要自己在这,那伤了归期的人自然不敢动手。
她轻轻捋了捋归期的马鬃,低低说道:“等我。”
与林氏一踏进书房。
就被林老爷骂的不知东南西北。
“你说,你可是已经与宋辞有了夫妻之实?!”
林老爷骂了一阵,气都喘不顺畅,只得靠身后的罗姨娘轻拍后背给顺着气。
才又厉声道:“送你去山中求学,你便学了这样的道?”
“一个女子,还未成婚就与男子住在一处。”
林老爷将手中的书信扔在林岁岁脸上,“你自己没有羞耻之心,可曾想到林家其他人?!”
“爹。”
林岁岁瞧着面前扔过来的家书,冷冷一笑,“玥玥还真是报喜不报忧,我与宋辞在山中已然拜过天地,只是没有通知林家,是女儿思虑不周。”
“如今宋辞上门,也是为了此事。”
她瞥了眼林氏和信上的最后几字,“倒是玥玥那傻孩子,怀有一月身孕。正是愁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