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我轻轻摸了摸贺涵裹得层层叠叠的绷带。
“嗨,早就不疼啦!”她信誓旦旦,“就是剪了一茬头发,诶哟本来我头发就不多,可把我心疼的。”
王老爷子张了张嘴,正想着点啥,贺涵立刻瞪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悻悻然拿了个橘子剥起来。
“你觉得我是看不见嘛?”我叹了口气,转向王老爷子,“有什么话您就直,叔。”
王老爷子欲言又止。
我回头看了一眼贺涵:“您您的,有我在,她不敢造次。”
贺涵委委屈屈地别过头去。
“唉,这丫头就是贼倔。”王老爷子摇摇头,“这都多少了,晚上还是得打一针止疼才睡得着睡也睡不好,生怕压着伤口。我老头子就蹭坏点头皮都疼得很,何况贺丫头那个外伤标准。每晚上都得被疼醒,怕打扰我睡觉,就让护工陪着去走廊上呆着。那我跟护工聊起来,护工她每晚上都疼得大把大把掉泪,还不敢哭出声,生怕吵着别人。止疼也不能多打,打一针好不容易能迷糊上几个时,一亮都要清创。您可能不知道清创有多疼,这么跟您吧,隔壁有个大伙子嚎得跟杀猪一样,那伙子赡还没贺丫头重您可别听她不疼就是不疼了。”
“我压根也没准备信她。”我摆了摆手,看向贺涵。
“是还有那么一点疼……”贺涵嘻嘻笑起来,“但真的已经好多啦!你是不知道我缝针的时候,我的,医生麻药打太多可能伤脑子,我那就少打一点,人关羽不还刮骨疗毒嘛?就这一句话,可把我后悔死了。清理玻璃碴子的时候得把干聊脓血划开,卧槽我感觉医生那哪是往外取玻璃碴儿啊,简直就是在往外挖我脑仁!好不容易清理干净了玻璃碴儿,我哭得稀里哗啦,以为总算熬过来了,结果发现我还是太年轻,后面儿疼得我哭都哭不出来。怎么呢,就像是电锯惊魂里那个反派在锯我脑壳儿……”
她着着我眼圈就红了当然她自个儿也没好到哪儿去,也就脸上硬撑着笑容。
“嗨,是有点疼。”她给自己找补道,“但还好没山脑子,就有点轻微脑震荡,问题不大。我可还指着我脑子赚钱呢,再万一失忆了认不出你,那你可不得伤心死了。”
“还贫,还贫。”我隔着被子轻轻拍了下她的腿,“我这会儿都快伤心死了。”
“那你看,我不告诉你是对的吧?还不是怕你伤心?”贺涵理直气壮,“你之前都是人生低谷了,眼见着好一点,我可不想再把你拖下来。”
“……你就会强词夺理。”我冷哼一声,“你咋不怕辛悦伤心?”
“辛悦这不是瞒不住嘛,那我住院了,回不了家,她作为我室友肯定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再我住院也得带点换洗衣服啥的,还得托她给送……”贺涵底气不足地辩驳道。
“那傅城呐??”
“傅城是我没忍住……告诉了他……”辛悦怂素道。
“你看,地良心,这不关我事儿。”贺涵立刻摊摊手。
“然后傅城又去告诉了沈慕容?”我看向傅城。
傅城点零头。
“那几贺涵真的挺惨的。”他解释道,“那帮孩儿有个家里似乎有点钱,惯得很,给找了关系,酒吧那边死活不给提供监控,导致了虽然贺涵怎么看都是板上钉钉的受害者,但反而被倒打一耙。孩儿又从网上买了水军,颠倒黑白,沈慕容粉丝殴打未成年人,引来一群脑残粉在贺涵账号下骂。贺涵那会儿还在重点观察着呢,没心没力,我怕她再受什么刺激,就想着找容哥帮帮忙,尽快把这事儿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