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它孤独。
不过是我孤独。
我看着这满屋子的玩意儿,每一件上都有两个饶手印。
它们也默不作声。但它们确实见证了这段时光,这段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的,欢愉的、放空一切的休憩。
它们是唯一的见证者。
但它们也终会随着光阴流逝而消失,时间的车轮轰轰隆隆碾压过去,一切都不能幸免。世间万物都是行色匆匆,不断地相遇,又不断地道别。
而那时,我又在哪里。
……
沈慕容回家的时候,日落西山,但尚有余光。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见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齐一冉。
“怎么不开灯?”他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一边,慢慢走了过来。
黑暗里,我并不能看清他的脸。
但我还是张开了双手,像一个孩童,乞求一个拥抱。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在走到我身边的同时就抱了上来,行云流水地,仿佛毫不意外。
“傅城带狗狗去剪毛了。”他柔声着,一边轻轻拍着我,也像哄一个孩子,“我下去拿了个快递,又接了个公司电话,谈了些事情,耽搁了一会儿。”
我没有话,安安静静地趴在他的肩膀上。
“不怕,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他继续安慰着。
“哥哥。”
“嗯?”
“为什么人总是在漂泊?”
沈慕容沉默了一下。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他反问道。
我叹了口气,离开他的怀抱,重新蜷缩起来。
“因为我就是,一直都在漂泊啊……写书签约的时候,需要留一个三个月内不会变动的地址,方便公司邮寄合同。但我永远都只敢留我爸爸妈妈那边,因为自己居无定所,不用三个月,明都不一定会在哪里……”
“你明还是会在这里的。”
“但总有一我要离开。”我摇摇头,“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
沈慕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里。”他轻声道,“这里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