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儿,你怎么不走?”秦瑟不解的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沐儿。
沐儿回过神来,忙跑了过来“王妃,咱们快入宫罢,莫要耽搁了时辰。”
秦瑟点头,在沐儿的搀扶下入了轿辇,秦瑟眸子微低了低,心中思绪万千。
她怎会不知,楚炀今日此举乃是因昨夜之事,故意以此来羞辱于她。
秦瑟唇边勾出一抹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笑。
可楚炀不知,自火烧柳林院,赐死穗儿之时,她便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秦瑟了。
约莫过了半柱香,轿辇平稳的落到地上,沐儿替她掀开轿帘“王妃,到了。”
秦瑟点头,弯腰自轿中踏了出来。
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红墙朱瓦的勤政殿。
秦瑟看着眼前的宫墙,微有些怅然,从前她极少入宫,倒不是难入,反是因太后喜爱她的原因可自行入宫,只是她心中觉得宫中太无趣又有太多阴谋诡计,却不料再入宫竟已物是人非,今日站在此处竟又是另一番心境。
若她当初放任他们欺负楚炀,今日又会是何等模样?
她后悔了,那时楚炀问她救他后悔了吗,她没有说谎,那时她的确是不后悔的,可如今……她却后悔了。
往日的画面一幕幕在她脑中浮现,秦瑟眸子一冷,一步一步踏上勤政殿的阶梯。
“陛下,太后娘娘,王妃到了。”门口的太监见到秦瑟,忙转身跑入殿中禀告。
太后闻言,眉开眼笑的道“快!快宣瑟儿进来!”
“是。”小太监领命,踏着小碎步急急行至勤政殿门口“王妃,太后请您进去。”
秦瑟点头,提了裙摆踏入了勤政殿,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那里的楚炀。
他并未看她,只是执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见秦瑟正欲行礼,楚淮笑着开口道“王妃不必多礼,今日是家宴,一家人不必拘泥于形式。”
“谢陛下。”秦瑟点了点头以示礼节便寻了个距楚炀最远的位置落了坐。
太后见状,眉头微皱了皱,伸手朝秦瑟勾了勾“瑟儿,到我这来坐。”
秦瑟寻思着太后坐的是楚炀对面与他不算太远,可既然太后都开口了,秦瑟也只好坐到了太后身边。
她不大想看见楚炀,便低头专心致志的吃饭。
太后抚摸着秦瑟的头,笑得慈祥,她是太后看着长大的,幼时又十分机灵讨喜,故此赢得了太后的欢心,太后也一直将她当做自己的孙女,如今又成了她的孙媳,太后便更是高兴。
“昨夜你与炀儿……”太后试探的看着她。
秦瑟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眸便看见了楚炀唇边那抹嘲讽的笑,秦瑟仍面色未变,转头示意沐儿将东西呈上。
沐儿蹑手蹑脚从秦瑟身后出来行至殿中,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白丝帕呈给太后。
看到白丝帕,太后微微一愣“这……”
见秦瑟和楚炀都不说话,太后只好出来打圆场“这年轻人,可以慢慢熟悉熟悉,不急于这一时。”
秦瑟心中知晓,若非太后喜爱她,今日之事定会得个责罚,而楚淮也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没有再追问下去或惩戒于她。
家宴结束后秦瑟便辞了太后先同沐儿出了宫。
这深宫犹如一个死寂许久的潭水,今日秦瑟之事一传出,平静许久的深宫便立马沸腾了起来。
人多口杂,以一传十,很快南越第一才女秦瑟新婚之夜被平炀王撇在新房内以及新婚第二日将她甩在府中自行入宫之事便传遍了整个京都。
昔日高高在上的秦二小姐在一日间便跌落了神坛。
而昔日的南越第一才女如今也沦为了笑柄,成为众酒家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