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道:“我不想睡大街,我不想饿死啊。”
殷茏拔高声音:“去当铺当点东西。”
萧崇摆摆手,老调重弹:“衣不蔽体,有辱斯文,蓬头散发,成何体统!”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殷茏咬牙切齿,道:“去打听一下谁家需要除邪祟,赚点银子行不行?”
萧崇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本少爷品性高洁侠肝义胆,惩恶扬善驱除邪祟,向来是分文不取。”
殷茏哼道:“你存心跟我杠上了。”
萧崇一拍巴掌,兴奋地道:“然也。”
殷茏挥舞着拳头,气冲冲道:“早知道就不该救你,就该让你血管爆裂而亡,让你面目全非,让你亲爹亲娘见了都不认识。”
殷茏越生气,萧崇越高兴,幸灾乐祸道:“会配后悔药吗?要不你给自己配点,大神医!!大毒蛊师!!”
“啊呸!”殷茏磨牙磨了半天,决定用激将法,道:“有东西不当,邪祟也不除,我看你没本事没胆量。”
萧崇挺直腰板,高高昂起头,道:“我乃世家子弟,从小修习灵术,当今之世的年轻一辈,我说我本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也绝对不要一文钱,以为我像你一样的格局眼界?做了一件好事,把我的钱搜刮的一点不剩,你叫殷扒皮得了。”
殷茏冲他直瞪眼睛。
萧崇特别喜欢看她瞪眼睛的样子,哈哈两声,道:“扒皮小兄弟,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你打我呀,哈哈。”
殷茏吁了口气,压制住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道:“吹牛吹得挺来劲儿,我看你就是没本事。”
萧崇拿起桌上盛蒜瓣的小碟,喀喀喀几下掰碎,在掌中使劲一握,碎片化成粉末,蒜瓣化为蒜泥。
他的手掌没有一丝伤痕。
驱魔师的修为越高,护身的灵力越强,可形成一道防护的屏障,保护肌肤血肉,不受尖利之物的伤害。
修为达到巅峰之人,刀砍斧斫不能伤其分毫。
萧崇未及弱冠之年,捏碎尖利的瓷片不受一点伤,这样的修为,在同龄人中绝对属于佼佼者。
殷茏面现钦佩之色,未免萧崇看到了更加得意,很快将其收敛。
萧崇为人机敏,捕捉到那一丝钦佩之色,笑道:“你萧大哥的本事好着呢,只要我想,就没有捉不到的邪祟。”
殷茏故意让他难堪,道:“罗刹。”
萧崇讪笑:“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邻桌的一位大叔注意到二人,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道:“这位公子一身好本事,想必除过不少邪祟?”
那位大叔衣着寒酸,头发花白,驼背瘸腿,不知是因为自己太穷,还是因为自己是个残疾,显得很是自卑,声音低低的,不敢直视萧崇的眼睛。
萧崇对长辈一向礼貌,从不介意是穷是富,给他搬来一张椅子,让他坐在旁边。
温和地道:“老人家谬赞了,晚辈除的邪祟不算多,也不算少吧。”
大叔目中泪光闪闪,又可怜又无助,看了萧崇一眼,迅速低下头,道:“小老儿姓陈,有求于您,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萧崇道:“找我除祟?”
陈大叔连连点头。
身为驱魔师,驱除邪祟义不容辞,哪怕危险重重也得上,萧崇拍着心口保证:“您且说来听听,晚辈判断一下,这邪祟是该智取还是该力敌。”
殷茏撇撇嘴,道:“你那脑子,想智取?一把杀猪刀把你魂儿吓飞喽。”
萧崇谦逊礼貌地看着陈大叔,悄悄伸出手,在殷茏胳膊上稍稍用力一掐。
殷茏从来不肯吃亏,当即飞起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萧崇龇着牙,揉着膝盖,道:“别闹别闹,正事要紧。”
陈大叔不安地搓着手,忽而把头抬起来,忽而把头垂下去,惴惴不安了半天,这才详细说出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