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难想象那名医生临死前经历了什么，内心中又会是怎样的波澜，他甚至怀疑那名医生的直接死因并不是被掐死的，而是吓死的。

“真可怜，”张城摇摇头，既是对那名医生，也是对自己，黄泉系统将这个任务分配给自己，张城真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它八辈祖宗。

“是啊，”黄成叹了口气，“可他也算幸运的，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不用像另一个人一样，活着……还不如死了，”他配合似的笑了笑，嘴角满是苦涩。

“另一个人？”张城捕捉到了新的线索，“怎么，还有另一位受害人？并且还活着？”

就目前来讲，线索虽多，可大都杂乱无章，对张城推进案情并无太多裨益，而有一位目击证人正好可以弥补以上缺失。

更何况此人还是案件的亲历者，他所口述的东西极其重要。

“他是谁？在哪里？”

张城脸上的激动甚至不需要掩饰，“快，带我去见他！”

话音未落，黄成侧过头，盯着张城的眼睛，脸色略微有些奇怪。

看的张城一头雾水。

“走啊，还磨蹭什么？”抓着黄成的胳膊，张城就往门外抻。任务时间所剩不多，他可不想浪费。

没想到抻了几下，黄成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了？”

“不用去了，问不出什么的，你……你已经见过他了，”黄成伸出一只手，轻轻掰开张城手指，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过了？”张城的声音中充满不可思议，“是谁？”

“是王医生，”黄成抿紧了嘴唇，突然抬头，眼神随之黯淡下来：“当时我安排了王医生与另一位医生一同为段贤林擦身殓容。”

“殡仪馆那里出了事后，我们才想起王医生，正常他也应该陪我们一起过来，可我们当时走的急，也就没注意，后来问遍了陪同来的几名医生，没有一个人在早上见到过他，我们又给县医院去了电话，县医院内值班的人也是一样的答复，说没看见过他，他也不在办公室里。”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另一位医生已经糟了毒手，恐怕王医生也在劫难逃。”

“我们第一时间就和在场的警察反映了情况，虽然他们也不相信有这么邪门的事，可人命关天，马虎不得，我们急忙乘着警车，一路赶回县医院。”

“在我们回来之前，别的地方已经找遍了，只有太平间还没人敢进去，直到警察到了，我们一行人才闯了进去，”黄成的语速很快，充满了急切与慌张。

“王医生在太平间里？”张城问。

“嗯，”黄成点点头，“我们仔细搜索了太平间内的每一处地方，最后在极为偏僻的一处停尸柜中找到了他。”

“他缩成一团，已经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