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那王海嘴巴一咧,顿时嚎啕大呼,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道:“杨大人啊,卑职有眼不识泰山,我不知道是您呐”
其余锦衣卫闻言,甭管是在地上哀嚎的,也甭管是还站着的,哪里还能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新上任的锦衣卫杨大人,登时都战栗着跪在地上。
杨宁将剑从王海手里一把夺过来,冷声道:“这剑怎么会在你手里?”
王海涕泪皆下,闻言茫然地“啊?”了一声,抬起来头,却正对上杨宁的目光,吓了他一跳,急忙又低下头去,
“说!”杨宁厉声道!
王海一机灵,道:“是,屈屈大人,一早派人送来的卑职正好今儿当值,就想把您的佩剑拿来交给小梨姑娘,这不,正巧您回来,我不知道啊”
王海抽抽泣泣地说着,说到最后又哭了起来。
“嘻嘻嘻”哪知这时候,却从旁传来一声非常不合时宜地嬉笑,月月对小梨笑道:“小梨姐姐,你看他那怂样,刚才恨不得吃了我们呢!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小梨捏了一下学学鼻子,纠正道:“是恶人自有大人磨!”
月月闻言,冲小梨吐了吐舌头
杨宁直起身来,看着跪在脚下的王海道:“于是你拿着本官的这把剑,诱骗小梨和月月出来,便趁机欺侮他们是吗?”
王海不敢抬头,只磕头不停。
“是,大人,他拿着您的宝剑在园子门口喊,小梨姐姐认得您的剑,就过来想给您拿回房中去,哪知就被他给纠缠住,还打了我们。”
在王海心中,一直不觉得调戏奴婢是什么大错,况且这俩奴婢还是前任南镇抚司大人玩腻留下的,杨宁年纪轻轻,过上一段时间,定会将她们遣退。
王海最害怕的是他顶撞杨宁一事,在当时大明官场上,婢女仆人受不受欺负的往往都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那些朝廷大员,却把自己的面子和官威看的比什么都重,往往有人顶撞了他们,被他们记恨在心里,十年八年都会不停的报复。
何况杨宁这样一位年轻气盛的高官。
但是王海不知道的是,杨宁和他们恰恰相反。
杨宁冷声道:“王海,你知罪吗?”
王海心念电转,心存侥幸地抬头道:“杨大人,今日顶撞了您,是卑职有眼无珠,卑职该死,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卑职一马,卑职回去就让我姐夫亲自来衙门给您致歉。”
杨宁好奇心起,问道:“你姐夫?”
王海一听,眸子一亮,暗道有门,当下擦擦眼泪,讨好道:“卑职姐夫乃是兵部侍郎阮大铖,您一定听过他吧?”
哪知杨宁摇了摇头,道:“你抬出天王老子来也没有用,本官问你,你知罪吗?”
王海道:“卑职知罪!”
“罪在哪里?”
王海道:“罪在卑职有眼无珠!”
杨宁摇了摇头,道:“顶撞我没关系,但你不该欺侮我的人!”
小梨一听,望着杨宁的目光中仿佛都要滴出水来。
“这样吧,我剁你两根手指,以示惩戒,日后你也再不是我锦衣卫的人,我不管你是凭着谁的人脉关系进的这里,烦劳你出去都别再说是锦衣卫的人,我锦衣卫,丢不起这个人!”
杨宁说着,便向后衙走去。
“大人,求您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饶了我吧大人!”王海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