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鹄鸣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位前辈如此好说话。
“好了……你们也去忙你们的,贫道还有其余事,就此别过。”
张惟不打算多呆了,现在好不容易骗过了这群人,还是越早跑越好,省得夜长梦多。
“前辈,若是您有时间的话……我们司天署内的几位大人,应该很想同您见上一面。”
张惟听得明白,这是司天署这群人动了抱大腿的心思,只不过……
自己是假大腿啊,真大腿在箩筐里头见不得光啊。
“贫道早已不履红尘多年,如今逍遥惯了,倒也不想再沾染俗事。今日便到这里吧,告辞。”
“前辈请您留步!晚辈职责所在,还有一事希望能向您请教!”赵鹄鸣不敢多劝,担心惹得这位前辈不喜,赶忙说起了别的。
张惟感到有些麻烦,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儿?”
赵鹄鸣的态度愈发恭敬,腰身更是没直起来过,说道:“晚辈听闻……您当时是带着一位女子进入了乱葬岗内……”
“她是我的徒弟,已然殉难。”张惟赶忙胡编着,怕对方问多而露了馅。
“这……”赵鹄鸣倒是没想到对方会这般回答。
“降妖伏魔,哪能没有牺牲?”张惟的嗓音低沉了一分。
赵鹄鸣神情一肃,没想到前辈为了人间苍生,竟是舍弃了这般多,却仍旧毫无怨言。
“晚辈还想请教……不知当初在乱葬岗内,到底是何情形?”
“这个啊……”张惟点了点头,“你可曾听说过……邙山?”
“邙山……”赵鹄鸣面露沉思。
他猛然一惊,说道:“前辈您说的,难道是千年前盛极一时的道门大宗?!”
“不错。占据此地的邪修,便有着邙山一脉的传承。只可惜,他误入歧途,实在是辱没了邙山之名。此人实力高强,贫道虽将其重伤,只可惜还是功亏一篑,让其逃了出去。”张惟说道。
他打算将实话告诉对方,毕竟要是司天署能找到这邪修的话,那也是帮自己干掉了个仇家。
赵鹄鸣神情慎重,认真说道:“原来如此,此事既然涉及了邙山一脉的传承,怕是非同小可,晚辈定会如实向上级汇报,司天署必将全力追查该邪修的下落,绝不会纵容其再度行恶,请前辈您放心!”
“那便好。”
赵鹄鸣叹了口气,又说道:“其实不瞒前辈您说,邙山一脉,因为修行的法门多是鬼道之法,后世得其传承者,十之九都会堕入邪道。我们司天署,碰见这类人也有数次了。”
“传承……”张惟低语,神情有些莫名。
得知邙山今日里的传承,竟是如此衰落,他突然想到了自家的麒麟宫。
这可真是对儿难兄难弟了,两家当年有多么辉煌,如今便有多么落魄。
一时有所感怀,张惟轻声喟叹道:
“江湖远,碧空长,路茫茫。闲愁滋味,多感情怀,无限思量。”